隨落長水,
此生揮別,
不留。”
“水明亂亂兩映天地……此生揮別……不留……”嫣嫣讀著讀著,眼睛漸漸亮了起來,露出了欣賞的表情。
她把詩稿撫在胸口,陶醉的閉上了眼睛,完全沉浸入了詩中的意韻之中,連詩稿上的油跡也全然不在意了。
畫舫在碧水中輕蕩,一起一伏,似乎隨著她的思緒,慢慢漂向了遠方……
好久,嫣嫣才慢慢睜開眼睛,似乎剛從詩歌中慢慢走了出來,她看著一旁的隨便,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仔細的觀察著他。
此時的隨便,正蹲在那里,仔細的抱著雞骨頭“咯嘣咯嘣”的嚼著,吃的甚是投入,仿佛進入了一種無我的吃境一般,油水和口水連掛在地上,已經亮亮的流出了一灘。一旁,不知哪里來的一只大黃狗,正趴在一旁,也是流掛著口水,用一種幾分鄙視幾分嫉妒的眼神看著他,還有他手中的燒雞……
一人一狗,口水兩帝,燒雞魅力。
“也許,師父說的沒錯,你大概真的是一個隱藏很深的人吧……”嫣嫣看著隨便的眼神有些迷惘。
“嗯,嗯。”隨便繼續在“咯嘣”“咯嘣”咬著燒雞,不知道聽沒有聽見嫣嫣的話。
“這首詩什么名字?”嫣嫣問隨便。
這時,隨便才抬起了頭,一看,嫣嫣美麗的眼睛閃閃發亮,正以一種幾分欣賞幾分好奇的目光直直看著他。
第一次被女子這樣直接的盯著看,隨便登時有些不好意思,抱著懷中的燒雞,低下了頭。
“《歸觀音山》……”隨便以一種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觀音山?這首詩……真的是那種感覺!”嫣嫣的聲音帶著幾分欣喜。
隨便抬起了頭,看到,嫣嫣看自己的眼神,已經是充滿了贊賞。
隨便的臉登時紅了,手不自覺的搓著燒雞,擠出了不少油水來。
看到隨便的樣子,嫣嫣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這才回過了神來,慌亂的岔開了話題:“你說你的詩,是什么主義來著?”
“是……自由古典主義……”隨便答道,這次,他感覺沒有掩飾的必要了。
“怎么跟我以前見過的詩歌不一樣呀?”嫣嫣不解。
“詩歌,講究一個‘悟詩道而隨心所欲’,只要抓住了本質的神髓,形式都是次要的,不同的形式,具有不同的美感。自由古典主義,就是不拘泥于各種形式的區別,隨心所欲,隨感而發,互為融通,各取所長,為我所用……”隨便只要談起詩歌,便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
“悟詩道而隨心所欲……”嫣嫣仔細思索著隨便的話,微微點了點頭,“你不像一個寫詩的人那,整天吊兒郎當的。”
聽到嫣嫣的話,隨便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傲色,自吹自擂道:“詩歌,跟其他的藝術形式不一樣,是講究天分的,通者自通,迷者難求。而且,越是像我這種腦袋不正常的人,說不定更是具有特別的天分呢。”
“哈哈哈,腦袋不正常,原來這么有優勢呀。”聽到隨便的話,嫣嫣大笑了起來,雖然語氣是調侃,但看向隨便的眼神,竟然有幾分自感遙不可及的崇敬之意。
“嘿嘿……”隨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來,請坐,我們邊吃便慢慢聊……”嫣嫣邀請隨便來到一旁酒桌旁。
隨便本來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對嫣嫣也有些畏懼,所以有些不愿坐下,但是,當他的眼睛注意到滿桌豐盛的酒菜時,屁股已經不聽使喚,已經坐到了桌前;兩只手也不受控制,已經舉起了酒杯;嘴也已經不利索,帶著深沉的口水,脫口而出——
“先干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