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婕妤被吳謂的話嚇了一跳,趕緊說道:“玄化,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吳謂俯下身,認真無比的說道:“玄化不敢在此等大事上亂說,姐姐還不信我嗎?”
張婕妤坐不住了,盯著吳謂問道:“是誰要對太子不利?”
吳謂坐直身體,說道:“還能有誰,我們的秦王殿下了。”
張婕妤柳眉微皺,顯得有些可愛,秦王與太子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她平時在李淵面前也沒少說秦王的壞話。
但近些年來,秦王的天策府雖然兵精將廣,但并未就討得多少好處,又因為她和尹德妃的枕邊風,李淵對李世民的態度一直是很警惕的。
李世民這個時候敢對太子下手?
張婕妤有些不敢相信,她對吳謂說道:“你如何發現的?”
吳謂說道:“前些日子,我與常將軍吃酒,醉酒之下,他竟與我說出一件密事。”
“他與我說,他竟看到敬君弘與呂世衡在春輝樓密會長孫無忌,在此之后,敬君弘和呂世衡還趁夜進了秦王府。”
張婕妤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這兩人莫非已被秦王收買?”
吳謂壓壓手,示意讓張婕妤不要激動,他緩緩說道:“常何乃太子之人,應是不會與我說謊,但敬君弘與呂世衡是否被秦王策反,此時仍未知也。”
“不過玄武門乃我皇宮要害,敬、呂二人,實乃關鍵,秦王這樣的做法,我猜測肯定有所圖謀,所以急忙進宮來見姐姐,務必要太子殿下小心。”
張婕妤欣慰的點點頭,摸了摸吳謂的頭:“我家二郎真的長大了,這件事你做的很好,不管事情如何,你算是立了一功,回頭我當在太子殿下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吳謂露出了自認憨厚的笑容,隨即對著張婕妤問道:“姐姐,不知你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張婕妤說道:“自然是讓太子殿下召此二將敲打一番。”
吳謂搖搖頭:“姐姐不妥!”
張婕妤一愣,訥訥說道:“有何不妥?”
吳謂說道:“依我看來,此事太子不宜出面,以免打草驚蛇之下,秦王狗急跳墻。我們不若將計就計!”
張婕妤聽到自己的弟弟居然能如此侃侃而談,不由大喜:“如何將計就計?”
吳謂笑道:“首先應當穩住二將,可遣人暗中聯系,許以眾諾,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同時,常何將軍這邊,也要有所表示,安定其心。如此,多管齊下,事必無憂矣。”
張婕妤樂的合不攏嘴了,看著分析的頭頭是道的弟弟,竟然逐漸紅了眼,久久沒有言語。
這小子以前是多不省心啊,讓張婕妤激動成這樣。
他沖著張婕妤認真說道:“以前是玄化不懂事,讓姐姐多費心了,如今玄化學的知識良多,以后定能助太子一臂之力!”
張婕妤笑中含淚:“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吳謂趁熱打鐵:“姐姐,我也毛遂自薦一回,不如就讓我去說服二將?一來我常駐玄武門,目標不顯,不易察覺,二來,某種程度上,我能打著姐姐的旗號,也能壓著他們一些。”
紙上談兵是一回事,真正實踐又是一回事,讓吳謂親自上,張婕妤又有一些遲疑了。
吳謂當即說道:“此次我若能辦好差事,太子必將對我刮目相看,以后也能讓姐姐更省心不是?”
張婕妤沒辦法,只能說道:“此事還需等我與太子商議之后再定,不若這樣,你明早再來,今晚陛下不宿于此處,我今晚邀太子相商。”
吳謂知道不能強迫,只能點點頭,不過他還是向著張婕妤說道:“如果太子應承下來,還請姐姐向太子討得一些信物,這樣我與二將交談之時,更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