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呂布部將侯成、魏續率軍殺來…陳宮也已經發出最后的通牒,若然范縣不降,那么…范縣攻城之時,靳允的家小將身首異處。
而與范縣縣長靳允情況類似的還有許多縣令、縣丞。
聯合兗州氏族,突襲陳留郡是陳宮的第一個計劃;
將各地縣長、縣丞的家小擄走則是陳宮的第二個計劃。
在他看來,若是陳留郡能攻陷,兗州氏族歸附呂布,順理成章…不怕這些縣城不望風歸降。
即便是不能攻陷陳留郡,那…就以大軍壓境,以他們的家兒老小相威脅,也會是別樣一番光景。
如今…陳留郡沒攻下來,大軍損失慘重,這無疑打亂了陳宮原本的計劃,但戰敗后的謀劃…也是殺招。
當然了…并不是每個縣的縣丞家小都被呂布擄走,恰恰…范縣的縣長靳允就是倒霉的一人,與他同命相連的還有東阿縣的縣丞!
而現如今,站在靳允面前的這個男人,剛剛在三個時辰前割下了東阿縣丞的首級…
如今就擺在靳允面前的案牘上。
程昱恰恰在東阿縣盜墓…
誰曾想…聽到當地縣丞打算把東阿縣獻給呂布的消息,當即提起匕首,一刀沒入了那縣丞的腦袋,之后…程昱面無表情割下縣丞的首級,以“發丘印”的印綬控制住了東阿郡的局勢,隨后帶著“發丘令”與“縣丞首級”趕往附近的范縣!范縣與東阿縣均是兗州腹地的交通要道,不容有失…
“程司馬呀程司馬,你這是在逼我呀…”靳允開口了。
沒錯,站在范縣縣令面前的正是龍驍騎的軍司馬程昱…
如今,前線的情報還未傳回,他們只知道,呂布昨夜突襲了陳留,如今陳留郡到底什么情況?誰也不知道,萬一有失,再負隅頑抗,可就有點兒螳臂當車的味道了。
程昱深吸一口氣,凝眉道:“聽說呂布擄走了你的老母,咱們大漢以孝治天下,按理說,我不該勸說你什么。”
“可現在非常時節,天下大亂,群雄并起,能夠平息天下的必是曹公,得主者猖,失主者亡,張邈背叛曹公投靠呂布,我料定他必死于非命!若然此刻,范縣響應呂布,兄臺無異于自取滅亡!我是在救兄臺呀!”
言及此處,程昱將“發丘印”的印綬擺放在案牘上。
這“發丘印”可不得了,曹操曾密信告知各州郡,攜帶此印綬可小范圍的調動當地兵勇,可開山破石,可調集一切資源,諸郡縣若不聽從,可先斬后報!
如今,一個發丘印,一個東阿縣丞的首級,這于范縣縣令靳允而言無異于雷擊。
程昱適時繼續開口:“今日拂曉我便收到我家陸公子的密信,呂布聯合張邈圖謀陳留郡早在他意料之中,他早已設下埋伏,讓我相機行事…現在的呂布必定已然潰敗!”
“并州狼騎雖然驍勇,卻比不過我家公子料敵于先、料事如神,更比不過曹公的用兵、用將,當此時節,正是你向曹公表忠心的時候,你守住范縣,我守住東阿縣,整個兗州交通咽喉便被咱們掐住,縱然有首鼠兩端之人妄圖聯合呂布,也將被我倆掐斷他們的聯系!此乃蓋世之功!你要好好考慮!”
呃…考慮么?
靳允一怔,他很明顯的能感受到程昱的胸口藏著利器呢,他絲毫不懷疑,若然他不答應,程昱一刀也會把他的腦袋給割下來。
“我…我從來不敢懷有二心哪!”
“好!那從現在起,范縣兵馬由我節制!”程昱提起發丘印在他面前最后晃了晃,“你的決定,我會如實稟報給陸公子,由他替你向曹公請功。”
一言蔽,程昱就去緊急調動兵馬…
敵軍壓境務必要給予迎頭痛擊,以此加強兗州腹地各郡縣的信心。
而…所謂的今早收到陸公子的印綬,這都是程昱編出來的,陳留郡到底是個什么情形,誰也不知道!
但…打從心底里,程昱一百二十個相信他們龍驍騎的統領,相信那個讓他無比佩服的公子——陸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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