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與荀攸先是楞了一下,繼而均是笑出聲來。
特別是荀攸,他的心情從原本的烏云密布,一下子變的晴朗不已。
誠然,這“東望、西攏、南橫、北和”的大方略,他心中大致也有個雛形,甚至能制定出其中的一到兩個具體方案。
可…
如同陸羽這般深入簡出的將“草肚皮”周圍的隱患完全總結出來。
荀攸自問…他絕做不到如此精細,更做不到對每一個諸侯都了如指掌、了然于胸。
在這點上,別說是他荀攸了,就是叔父荀彧也比不上陸羽。
或者說…
在眼力與宏觀戰略的制定上,他與叔父是徹徹底底的被隱麟給比下去咯。
當然,這并不丟人,畢竟…人言——隱麟之語泄露天機!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了…
一下子,困擾著曹操許久的方略問題,讓荀攸頗為忌憚的“草肚皮”問題徹底的迎刃而解了。
“草肚皮”搖身一變變的大有可為,變成“金肚皮”了
如此部署之下,曹軍相當于用最小的代價,換取到了局勢上最大的主動權。
不可謂不精妙。
等等…
荀攸與戲志才均意識到一個全新的問題。
那就是,十字戰略規劃中,還剩下兩個字——“中定”!
這里面,又暗藏著什么乾坤呢?
從兩人的眼神中,曹操察覺出他們的疑竇,當即笑問道:“公達、志才不再試著解析下這‘中定’了么?”
“還望曹司空指教。”荀攸拱手,請曹操回答…
戲志才也是微微的一捋胡須,他疑惑的問道,“如今的曹司空坐擁司、徐、兗、豫,雖然地處中原,可中原之內不早已平定了么?陸司農這‘中定’指代的是誰呢?”
戲志才拋出疑問。
曹操不假思索,直接回答:“宛城!張繡!”
先是念出了這兩個詞,緊接著…曹操開口道:“其實陸司農原本的提議只有前面八個字,這最后的‘中定’,是我替他加上的!”
講到這兒,曹操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許多。
“不過,陸司農一句話說的極對‘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宛城距離許都城不過二百里,朝發夕至,呵呵,我曹操又豈能允許許都城旁邊有如此隱患?”
“宛城必須收歸我手,至于張繡,要么降,要么死!”
此言一出…
戲志才與荀攸均是一怔。
原來是宛城與張繡。
好一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只是…他們似乎對宛城、或者說對張繡的了解太少了。
張繡有多少兵?有多少將?他的謀主是誰?
宛城的城池結構如何?民心歸附情況如何?還有…張繡怎么就悄無聲息的占據了宛城?
昔日里…似乎沒有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