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蝶語氣譏諷的對梅林說:
“我活的時間比你想象的要長的多,梅林,我見過很多像你這樣的人。你想知道結果嗎?讓我來告訴你吧,就算你死了,爭斗也不會停歇。像冬日戰士那樣的人,只要他還活著,他就不會停下制造殺戮,你想結束這一切?”
“可以...殺了他,一切就會暫時結束的。”
“但問題在于,你能做到嗎?梅林乖寶寶,我問你,你殺過人嗎?”
靈蝶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將自己如超模一樣的身體舒展開,她說:
“以暴制暴固然低級,但在現實世界里,這永遠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別和我扯什么世界和平...連查爾斯教授那樣強大的變種人,可以在瞬間控制世界所有政要的強者,都無法真正實現世界和平。”
“在我漫長的一生中,如果說有什么是亙古不變的,那就是人對同類之間的憎恨...這是原罪,你知道嗎?無法消弭的原罪!所以別快有那種幼稚的想法了,好好活下去才是真正重要的。別忘了,你可值500萬呢!比普通人貴多了。”
被靈蝶以長者的身份一番訓斥,梅林沉默的點了點頭、他似乎放棄了自己幼稚的想法。
片刻之后,在靈蝶的注視中,他轉過身,一瘸一拐的走入了衛生間里。
靈蝶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肥皂劇上,直到近8分鐘之后,梅林還沒從衛生間里出來。靈蝶這才突然意識到,她好像在幾分鐘之前,就再沒聽到衛生間里傳來的水聲了。
“見鬼!”
靈蝶一腳踹開衛生間的大門,里面果然空無一人。
與此同時,在這酒店的樓下,街邊,梅林坐進一輛出租車里,他對那司機說:
“奧克蘭火車站,謝謝。”
30分鐘之后,帶著墨鏡和棒球帽的梅林走到了火車站的儲物柜前,他從靴子的夾層中,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了眼前角落的儲物柜,在那里,正放著一個黑色的保溫杯。
他將那保溫杯取出來,扭開,將里面融化的水倒掉,然后將那小袋的藍色液體倒入了一根剛買來的注射針管里。
梅林將針管放在眼前,他看著針管中那粘稠的藍色液體。
在那液體上倒映出的,是梅林蒼白如紙的臉,以及他墨鏡下的雙眼。
火焰在那充滿陰影的眼睛中跳動著。
“你讓我怎么才能心安理得的看著無辜者因我而死?過去的負擔壓得我已經快喘不過氣了...”
“就當我...幼稚吧。”
“噗”
針管精準的刺入手臂的血管中,藍色的液體一點一點的注入梅林的軀體。
他不知道這血清就這么注入軀體會引發什么后果,但也許靈蝶說的不錯,在這和童話不一樣的真實世界里,也許,以暴制暴,才是他應該選擇的贖罪方式。
但以暴制暴,需要力量!
“砰”
空掉的針管掉在了地上,被梅林一腳踩碎。
他的軀體開始顫抖,血清起作用了。也不知道,這種身體劇烈的顫抖是不是正常反應。
一股痛楚在梅林的意志中爆發開來,那是身體結構在細胞層面開始撕裂的征兆,致命的危機再次顯現,黑色的煙霧在他手臂上翻滾開,但卻沒能完成黑霧的完全顯化。
有種力量在梅林軀體里綻放開,它在阻止黑暗魔力對梅林軀體的繼續侵蝕,它也在阻止梅林的軀體化為黑暗的煙霧。
梅林蜷縮在角落里,感官更清晰的陰影如流水一樣覆蓋了他,就像是將他拉入了另一個維度一樣。
他雙手抱著身體,一股股劇烈的痛苦從身體深處沖出,很疼。
就像是2年前,在威斯康辛州的荒野上,在他失去一切的那一晚,遭遇到的痛苦一般。
黑暗的力量就像是繭一樣,在煙霧的升騰中,將梅林一點一點的包裹了起來。
超級士兵血清的吸收需要巨大能量給予催化,梅林沒有那些精密的設備。但幸運的是,他注射的并不是滿劑量的血清,而且如果只是能量的話,他并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