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覺睡得可夠漫長,娜塔莎女士。”
弗瑞手里端著咖啡,他看著眼前的超級特工,他并不緊張。他看著娜塔莎平靜到冷漠的臉,他說:
“最近一定很難熬吧,被自己人,在自己國家曾經的領土上追殺,不管是反擊還是逃亡,都是很糟糕的經歷吧?我猜,你最近一定沒睡好。”
弗瑞停了停,他看著娜塔莎:
“或者我該叫你另一個名字,黑寡婦。”
這個更像是外號的名字,讓坐在床邊的娜塔莎抬起了頭。
這女特工的外表確實出眾,哪怕是在不施粉黛的情況下,她酒紅色的長發搭配那柔和的面部曲線,以及那極具特色的灰色眼睛,都讓人能升起一股保護欲。
但這樣出色的外表,也是娜塔莎特工最有力的武器之一。
盡管很多時候,她都用不上這種武器。
她看著弗瑞,灰色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說:
“這一局你贏了,弗瑞。你的那個會變魔術的小菜鳥確實出乎我意料,我不怎么喜歡和這些奇奇怪怪的家伙打交道,但...我也沒輸。”
娜塔莎站起身,朝著弗瑞走了過來,但在走出幾步之后,她就被一道無形的玻璃擋住了去路。
女特工雙手貼在這完全透明的玻璃上,她對弗瑞說:
“我不知道你們戰略科學軍團是怎么防止特工叛變的,但我可以給你講一講‘紅房子’的規矩。”
娜塔莎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她臉上帶著冷漠的笑容:
“當一個特工掌握了太多被人恐懼的秘密的時候,她的命運注定不會太好。但他們依然需要我為他們服務,因為我是最好用的那個...他們想出了一種比較極端的方式,來試圖控制我。”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只需要幾顆微型炸彈,就能讓一個人徹底消失。所以,你猜,我身體里被植入了幾顆炸彈?”
女特工眨了眨眼睛,她輕聲說:
“你在最后關頭犯了個錯誤,弗瑞,你不該把我帶到你們的飛機上。”
“放我離開,否則我們就一起死!”
面對黑寡婦的威脅,弗瑞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他拿起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慢悠悠的對眼前的娜塔莎說:
“我經歷過戰爭,娜塔莎,不止一次。”
“你嚇不到我。我敢把你帶入這里,我就有信心能在你的最后反撲下活下來,但...我們真的需要走到那一步嗎?娜塔莎。”
弗瑞的身體前傾,他的雙臂撐在膝蓋上,他對一墻之隔的黑寡婦說:
“你為蘇聯服務了幾十年,忠誠對你而言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信仰。我不會幼稚到試圖用語言誘惑你放棄這種信仰,我其實也不會干涉你繼續保留它。”
“因為蘇聯已經不在了,你的忠誠已經無處安放,那種信仰不是威脅。它只能被你用來懷念,而如果你想繼續活下去,你就得給自己找一份新的人生,新的寄托。”
“娜塔莎,像我們這樣的人,被秘密的陰影籠罩著,想要真正退出,是不可能的。而雙手沾滿血腥的前半生固然讓人厭惡,但每個人都值得有第二次機會,你可以做些好事,來為自己贖罪。”
“前提是,你愿意這么做!”
“我在這里,和你談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會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證明你不只是個好特工,還有可能成為一名真正英雄的機會,但我不會強迫你接受它。”
“我會給你足夠的適應時間,而我也相信,一旦我們回到北美,以你的智慧,你應該知道選擇什么對你才是最有利的。”
弗瑞將最后一口咖啡喝光,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他看著手腕上的手表,他說:
“還有14個小時,休息一下吧,娜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