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老頭子了,弗瑞。”
在皮爾斯家中的病房臥室里,被從不甚安穩的睡眠中叫醒的亞歷山大.皮爾斯捧著一杯熱茶,有些精神不濟的看著站在病床前的弗瑞。
這老頭子打著哈欠,一臉疲倦的對弗瑞說:
“我現在習慣每天晚上10點睡覺,尤其是現在受了傷,醫生叮囑我不能熬夜,實際上,如果錯過了這個時間,那么我在后半夜就會很痛苦了。你多少得體諒一下我,弗瑞。”
“我知道,皮爾斯。”
弗瑞臉上毫無歉意的表情,他對皮爾斯說:
“但這一次是真正的大事。”
“什么事?”
皮爾斯喝了口熱茶,揉著額頭,他說:
“變種人那邊又出問題了嗎?”
“不,不是,是關于國防部,他們那個第七區...”
弗瑞正要將梅林給他的U盤拿出來,但在他手指伸入口袋里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口袋中,梅林給他的那個六邊形探測器正在微微的震動。
這讓弗瑞掏出U盤的動作停了停。
他左右看著皮爾斯病房里的所有東西,片刻之后,弗瑞的目光落在了放在窗臺邊的一臺老古董收音機上。
那是一臺很簡單的礦石收音機,是只有真正的懷舊派音樂狂熱粉們才會收藏的東西,但很少有人知道,這種很古老很簡單的礦石收音機,在某一段時間里,是經常被間諜們使用的監聽儀器。
皮爾斯活躍的那個時代,這種東西還在被使用,皮爾斯將它放在自己的臥室里,應該是出于一種對過去的懷念。
“那個第七區出了什么事?”
皮爾斯眼看著弗瑞不說話了,這被叫醒的老頭子帶著強烈的起床氣,他質問到:
“說,弗瑞!我們上次不是派遣特工去看過了嗎?那里沒什么問題。”
“不,那里問題很大,皮爾斯。”
弗瑞隨口說了一句,他裝作無意的靠近窗臺,在越靠近那臺黑色的礦石收音機的時候,弗瑞口袋里的探測器跳動的頻率就越快。
這讓弗瑞確定了,眼前這臺皮爾斯的收藏品,肯定有問題。
他扭過頭,對皮爾斯打了個眼色。
皮爾斯雖然現在身居高位,而且從很久之前起,就已經不再涉足特工行動了,但他依然是個很敏銳的人,在看到弗瑞打的眼色之后,皮爾斯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就面色如常的說:
“哦?那里有什么問題?說說吧。”
“我們在那里發現了霸天虎的痕跡...”
弗瑞轉過身,悄無聲息的握住了腰間槍套里的手槍,然后打開保險,他說:
“它們以為它們藏得很好,它們把我們當傻瓜一樣耍,但實際上,它們并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
這一刻,弗瑞猛地轉過身,手中的手槍對準了皮爾斯的礦石收音機收藏品,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三聲槍響,將皮爾斯放在窗臺上的其他收藏品打了個稀巴爛,但在子彈打出的火花跳動中,那臺黑色的礦石收音機卻毫發無傷。
準確的說,這個收藏品,長出了兩條腿,跑掉了。
在弗瑞和皮爾斯驚訝的注視中,那個黑色的收音機快速的變換外形,在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只有拳頭大小,但全身上下都有精密的機械模塊,甚至還裝備著小型武器的機器人,在弗瑞槍口的移動中,它一邊發出尖銳刺耳的音波尖嘯,一邊動作敏捷的跳下窗臺,繞過弗瑞的阻擋,朝著皮爾斯沖了過去。
“見鬼!攔住它,弗瑞!”
老頭皮爾斯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并沒有因為這個鋼鐵小魔鬼的突襲就手忙腳亂,他一邊罵著,一邊將手里的茶杯扔了出來。
“啪”
精致的陶瓷茶杯砸在地板上,那灼熱的茶水潑了那個朝他沖過來的機器人一身,但卻沒有阻攔到那個飛奔的,尖叫的機器人。
那家伙左手揮舞著超小型的射線槍,不斷的射出一道道纖細的射線,阻攔弗瑞的靠近,另一只手里彈出了鋒利如刮胡刀一樣的刀片,動作敏捷的跳上皮爾斯的病床,揮舞著那刀片就沖向皮爾斯的腦袋。
很顯然,這個偽裝起來的賽博坦人絕對不僅僅是在偷聽皮爾斯和弗瑞的交談,它隱藏在這里,還是為了一個更險惡的目的。
它是為刺殺而來的。
如果不是弗瑞提前察覺到了它的存在,恐怕在弗瑞離開之后,就是皮爾斯命喪病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