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不算是毫無用處,這家伙身強體壯,除了走路時有點跛腳之外,幾乎就像是個大力士一樣。
不但能幫博士的研究小組扛扛東西,做做力氣活,還能在關鍵時刻起到別樣的作用。
就比如前天晚上,有酒鬼騷擾黛茜,結果被手持一把木棍的托爾打的抱頭鼠竄,從那件事之間,托爾就真正融入了這個臨時的團隊里,還接受了沙維格博士付給他的薪水。
他似乎很滿意這種生活,而且他似乎也無處可去。
“你在這里干什么?”
沙維克博士走到托爾身邊,他問到。
托爾沒有回答,他拄著一根手杖,穿著一套地球人的衣服,右手插在口袋里,他把自己金色的頭發在腦后綁了個小馬尾,散亂的胡須也收拾的挺整潔。
他看著沙漠盡頭的夕陽,似乎看的入迷了。
老博士承認這幅景象很漂亮,但他已經在這里待了一個多月,再漂亮的景象他也已經看膩了。
但他并沒有去打擾托爾,作為一個50多歲的老頭子,沙維克博士經歷了大半的人生,他懂得很多。
就像是此時沐浴在夕陽中的托爾,這個高大的年輕人身上,正散發著一股不需要眼睛也能看到的憂傷。
就像是離開家門,遠行天涯的游子,在孤獨一人時回望故鄉的憂郁。
他眼中雖無滴落的淚水,但沉默的臉上的那種感情是做不得假的。
這年輕人現在肯定很傷心。
“該回去吃飯了,托爾,今晚還要去沙漠里做星象記錄呢。”
沙維克博士等了好幾分鐘,他伸手拍了拍托爾的肩膀,他低聲說:
“你要是實在難過的話,也許我們兩一會可以去喝點酒,之前你不想談那些,也許現在你可以對我這老頭子說說。”
“謝了,艾瑞克。”
托爾低下頭,他側過臉,努力的露出了笑容,他說:
“其實沒什么好說的,我是個叛逆的兒子,我罵我父親是個老糊涂,我當時認為他肯定瘋了,而我肯定沒錯,但這才過了幾天,我就開始想家了。”
“我曾以為我已經足夠堅定,但我現在發現我沒有那么堅定。”
托爾看著眼前的夕陽,他輕聲說:
“我以為那只是個玩笑,但那并不是,這不是一場夢,它是現實,它已經發生了,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
“我這幾天一直在思考我之前的所作所為,我努力的去審視自己,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我想找到我犯下的錯誤,然后試圖去彌補。”
他扭頭看著身邊的艾瑞克博士,他說:
“我想要告訴我父親,我知道錯了,然后讓他把我接回家,我們就像是以前那樣,就當是一切都沒發生過。”
“那你找到了嗎?”
艾瑞克博士愣了一下,他看著托爾,他說:
“你犯的錯誤,你找到了嗎?”
在夕陽的光芒中,托爾搖了搖頭,他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