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真正來到這里之后,他才發現,問題要比他想象的嚴重的多。
洛基確實對奧丁有怨恨,但他也同樣把阿斯加德當成自己的家。
他想證明自己比哥哥更適合成為國王,他就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當初冒險和勞菲做交易就是為了這一點。
現在在尼福爾海姆看到這情況,洛基要是再臨陣脫逃...
他也就不用再爭國王之位了。
“唉。”
他身后的符文守衛也嘆了口氣,那臉上紋滿了盧恩符文的老頭看著被黑暗籠罩的山地,他充滿擔憂的說:
“要是托爾王子在這里就好了,他的雷霆力量對于這些邪祟有很強的克制。”
洛基的表情變化了一下。
他知道這些忠心耿耿,從不介入政治的符文守衛只是無心之語。
但那話卻讓他很不舒服。
又是托爾...
明明站在這里保護人民的是他,是洛基...
明明他的哥哥都放棄了自己對故鄉的責任和使命,但所有人都還是在懷念他。
但...
難道自己一輩子注定都擺脫不了哥哥的陰影嗎?
“你去通知母后吧。”
洛基抓起永恒之槍,他冷聲說:
“我要出發了!”
說完,王子殿下就帶著一隊符文守衛沖入了城市下方的山地里。
在他身后,那城市燃起的火焰在焚燒著。
火光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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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霧之國尼福爾海姆最深處的凍霧森林中,魔術師小姐扎坦娜正在夢境之門周圍忙碌著。
她臉上眉頭緊皺,正手腳麻利的在地面上布置著一個大型符咒。
在她身體周圍,夢境與現世正在交融。
那顆本該扎根于夢境中的噩夢樹的根須已經刺破了兩個世界的阻隔,在現實中生根發芽、
將這片冰冷的森林都拉入了那充斥著如灰燼般暗紅的夢境里。
現世和夢的區分在這里變得模糊,把這里變成了一個隨時變化,又錯綜復雜的迷宮。
一部分虛幻,一部分真實。
兩者以一種奇幻的方式交纏在一起,讓扎坦娜都有些手足無措。
“它長得太快了。”
魔術師小姐站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她回頭看著身后的噩夢樹,只是短短幾天的時間,這顆噩夢樹的規模就遠遠超過了她夢境世界里的那顆樹。
它變得寬大,猙獰。
毫無樹葉點綴的枝椏就如蓬松逸散的蒼穹之冠,只是一棵樹,卻又像是一座小樹林一樣。
那些交錯的枝椏將周圍的一切都覆蓋其中。
在那枝椏上,那些暗紅色的符咒在閃耀著,就如明滅的燈管,將滑膩光芒從枝頭點亮,但這一幕卻并不美麗。
只有驚悚。
難以形容的驚悚。
“我必須關掉這扇門。”
扎坦娜看著那被藤蔓纏繞的環形光幕,那是夢境之門,用來連接這方夢境與她的夢境。
讓噩夢的力量可以在兩個方位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