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我不需要你的幫助,那是我的家族事務,我會和我的妹妹一起解決它。”
“感謝你的好意,但我們已經說好了。”
說完,渡鴉不再猶豫。
他重回量子態,以咫尺天涯的姿態,邁步跳回了廢土之中,在身影浮現時,就穩穩的坐在了王座廳的椅子上。
等在桌子邊的眼鏡娘伊卡洛斯不等梅林吩咐,就為自己的主人送上了已經制作完畢的星空墨水,還有一支潔白的,散發著微光的羽毛筆。
梅林將渡鴉之書攤開,放在桌子上,翻到空白的書頁上,就在死亡符咒之后的一頁。
和之前的步驟一樣,他將多瑪姆燃燒的顱骨取了出來,用虛榮之力包裹,在如碾碎重物一樣的動作中,一縷縷燃燒的流光被滴入星空墨水里。
但和以前的符咒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就連對魔法一竅不通的眼鏡娘伊卡洛斯,都能清晰的聽到,多瑪姆痛苦而惡毒的詛咒聲。
就好像是絕望者的咆哮,力量激蕩著作為載體的星空墨水不斷的涌動出波瀾。
“它還活著?”
眼鏡娘詫異的看著那跳動不休,如被煮沸的墨汁,她拂了拂腰間的劍柄。
那把機械版的誓約勝利之劍已經被赫敏還了回來,現在就作為機械姬的新掛件存在,伊卡洛斯不需要這把劍用來作戰。
但這來自塞伯坦星的玩意,確實頗具某種儀式象征。
佩戴著機械戰劍的機械姬雖然穿著黑色的短裙制服,但在長劍的襯托下,也多了一絲英武之氣。
面對眼鏡娘的詢問,梅林一邊拿起羽毛筆,無視了如火般燃燒的沸騰墨汁,一邊在空白的書頁上開始書寫新一道符咒。
那將是一道陰影符咒。
伴隨著漂亮的花體字符在書頁上浮現,渡鴉大君說到:
“對,它還活著。黑暗維度之主不會乖乖接受自己的命運的,它會以符咒的形態存在,并且不斷的試圖找回自己的力量。”
“它和黑暗維度的聯系并沒有被徹底中斷,如果我們放任不管,它總有一天會從渡鴉之書的束縛里跳出來,重新變回一名難纏的邪靈...這也是我第一次做這種類似于神力召喚的嘗試。”
“那就這么放任不管嗎?”
眼鏡娘稍顯擔憂的說:
“貿然使用這種還具備本體意識的力量,也有些不妥吧?”
“當然不會放任不管。”
梅林搖了搖頭,他說:
“但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會安排專門的人去處理黑暗維度的事務,至于使用...不,我并不會使用多瑪姆的力量。”
渡鴉大君看著書頁上浮現的符咒,他對伊卡洛斯露出了一個讓她放心的笑容。
他說:
“我并不缺乏進攻的力量了,目前的符咒已經足夠這階段使用了。”
“我只是需要多瑪姆的知識,那些關于黑暗的,關于陰影的,關于這群星源生黑暗的知識,而且不止是它,還有另一個誕生于群星陰影中的生命。”
梅林一遍書寫著通往陰影的符咒,一邊對伊卡洛斯解釋到:
“納爾,那位深淵之神,我和它還有個未完成的約定呢,我曾發誓說,我會把它從長久的囚禁與封印中解脫出來。”
“我可不想食言吶。”
“納爾深淵之影和多瑪姆的黑暗知識,會幫我完善這一道陰影符咒,它不會被用于進攻,也沒有其他種種神奇的特質,但它們對我而言卻非常重要。”
渡鴉大君長出了一口氣,他說:
“畢竟,在對陰影沒有足夠的理解的情況下,去面對陰影的原初,我幾乎毫無把握。”
“在黑暗中行走,需要綻放出自己的光芒來照亮前路,只有光足夠強大,才不會被黑暗吞沒。”
“那可是巨兇獸啊,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去面對的存在。”
說到這里,梅林停下了手里的羽毛筆,他抬起頭,對伊卡洛斯說:
“你幫我去喚醒伽娜塔,我有事交給她去做。”
“小心點,她起床氣很大,別被她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