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秦川兄,入丞相賬下不久就這般高遷,實在是可喜可賀!”
“哦不,如今應該稱秦川兄為軍師祭酒才是!”
出了大帳,與秦川并肩而行的程昱便率先對著秦川一拜,其眼中的欣喜自是掩蓋不住。
雖說自古文人相輕,可程昱與秦川如今皆是曹操賬下謀士,雖不知彼此深淺,但今后守望相見,這關系自然是要打的牢靠些才是。
“仲德兄言重了,我入丞相賬下不久,自然事事要以仲德兄為先,豈敢居于兄臺之前?”
如今的程昱已有三十有四,秦川叫一聲兄長也不算委屈,再說古人以禮節為重,秦川縱然心中有顧慮,但也得入鄉隨俗才是。
秦川這般寒暄,卻是引得程昱微微一笑,背負雙手嘆息一聲,恍若想起什么一般問道。
“問天老弟才是謙虛了,熟不知這軍中,軍師祭酒之職可是空缺許久,我等謀士雖人人都想得了這官職,可近些年來,只有問天老弟才得此殊榮!”
程昱唏噓之間,卻透露了一個讓秦川都頗為訝然的事實。
這軍師祭酒若按現代來說,乃是軍中的最高參謀,這般要職竟然多年無人擔任,說起來實在是有些荒謬。
“莫非這其中有什么秘辛不成?這般重要的職位竟然空缺如此之久……”
秦川也不知這程昱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自己雖然有功,但曹操這般貿然給了自己這么一個空缺已久的官職,實在是讓秦川都有些猜不透。
“其實跟隨丞相日久之人胸中對這內情自然了然,這軍師祭酒,對丞相而言,乃是一故人之職。”
“自打此人逝去之后,丞相心中或是緬懷,或是有所遺憾,打心底里不愿別人擔任此位……”
程昱想起自己印象之中臉上常掛淡笑,但一副弱不禁風的老友,雙目之間也浮現出些許懷念。
而秦川聽到程昱這般答復,思索了一番曹操自打起家之時便跟隨之人,立馬想到了一人!
郭嘉,郭奉孝!
此人才華驚艷絕倫,但卻不拘小節,平日里放蕩不羈,往壞了說,自是生活有些不太檢點。
可曹操本就生性曠達、體適自然,兩人性格相近,乃是天打雷劈的合拍。
可這般人杰,卻落得一個病體難愈、溘然長逝的下場。
“莫非仲德兄所說的,是當初跟隨丞相起家的郭奉孝不成?”
秦川試探性的一問,卻是引來程昱的回眸,遲疑片刻這才點了點頭。
“不錯,我生性循規蹈矩,生平最恨奉孝這種歷來不恃才放曠之人……”
“可這數年過去,能讓我心中最為懷念的,仍是奉孝那談笑間料敵先機的畫面……”
說到此處,程昱便想起秦川之前在帳中講計之時,與往日在濮陽之時的郭奉孝竟頗有些神似。
“往日之事不可追,斯人已逝,我等如今理應將面前的事情辦好才是……”
程昱懷念故友的心情,秦川自然能夠理解。
可如今曹軍要面臨的可不光是疫病與水師的難題,在赤壁那方,可是有著這世間兩名頂尖謀士,若是不從他們手中博得勝機,這赤壁一役仍是兩說之事!
“不錯,如今問天也算丞相賬下中人,若是胸中有什么計策,還望莫要覺得愚兄愚鈍,對在下指教一番才是!”
程昱說話之間便對著秦川躬身一拜,而秦川自然看不得這種大禮,趕忙按住了程昱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