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傷勢如何?”
自打秦川從丞相府離去之后,曹操便一直面色陰沉的坐在府內,等候著訊息。
秦川被伏之事曹操自然擔心,可如今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曹操自然也不會在無法改變的事情上多做后悔。
本就一身梟雄心性,曹操此刻最為在意的是,究竟是誰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動用這等陣仗,來伏殺自己心中囑托之人!
此時程昱面無表情的站在一側,聽著曹操的問話,臉上卻是露出了冷笑。
“丞相原來還有閑心管問天之事,真是讓在下佩服不已!”
程昱言語之中嘲諷滿滿,讓曹操臉上自然是不大好看。
可程昱跟隨自己這么長時間,而且自己不在荊州之時,荊州軍務均是由秦川與程昱二人定奪,程昱身為功臣暫且不提,就以他跟隨曹操如此之久,曹操也不敢對此人有絲毫忿怨。
“仲德,孤知你心中不順,但此事絕非孤所為……”
“你我推心置腹十余載,問天之才孤帳下何人不知,你與問天交好本就讓孤心喜,于情于理,孤都沒有加害問天的道理!”
曹操縱然好言相勸,但心中難免有些無奈。
若是平常,自己麾下之人對自己如此懷疑,曹操本就不會多解釋,現如今人人得知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托名漢相實為漢賊,可曹操何時對天下人解釋過?
程昱自然知道曹操性子,曹操若要殺人,斷然沒有遮遮掩掩的道理,但既然不是曹操動的手,那這幕后之人實在是讓人才不透徹。
隨著程昱后知后覺,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問天傷勢不重,但也絕不算輕,請去的醫官都說若是常人失了這么多血,恐怕早就無力再繼續開口了。”
“不過問天能在受了這么重的傷,能從城外一路回來,而且還與丞相當面對質,若非問天實在是想要一個答案,恐怕絕對不會如此行事!”
程昱的回答聽得曹操也是苦笑連連,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身旁最為才思跳脫之人,竟然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這般舉動,實在是讓他都料想不到。
“在下以為,丞相縱然公事纏身,但也應當尋個機會去探望一番,省的彼此之間留下嫌隙……”
“如今丞相正是用人之際,西邊馬騰虎視眈眈,朝廷之中又并不安穩,問天此等助力,不可枉費了啊!”
程昱正是顧及秦川對曹操的態度,故而想著請曹操主動低個頭,畢竟是曹操萬般期待秦川返回許都,但在路上遭遇了這檔子事,身為如今北方之主,曹操必然要有個態度才是。
昨日秦川當面與曹操叫板,雖然過分但也尚且在情理之中,若是曹操真的因為自己心中怨念便想著將秦川推開,無異于是于國不利!
曹操聽得這話,非但沒有表示出不滿,反而是對著程昱露出了些許詭異的笑容。
程昱看到曹操這副表情自然是不知道其心中所想,但曹操接下來一開口,讓程昱不由得也晃了神。
“仲德,你這便是關心則亂,你真以為我不去問天那邊,乃是因為我對他昨日之事有所不滿不成?”
“問天是聰明人,當初在軍中行事,他最為擅長從細微之處料算全局,只是因為黃蓋一紙降書,便能看出江東所使乃是詐降之策,這般能耐,豈能看不出昨日究竟是什么架勢?”
曹操淡笑著解釋著,雖然說的云里霧里,但程昱卻率先意識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