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也未曾想到,這新晉的指揮使對待曹丞相之命竟然這般漫不經心,渾身心思竟然都被自己身后之人給吸引了去。
雖然許褚心頭有些發悶,但還是照著曹操臨行之前的留言繼續開口道。
“另外丞相還有話讓末將帶給指揮使……”
“要是指揮使身體不便,還需要與丞相知會一聲,也好存顏面于同僚。”
“盡管丞相知道指揮使歷來不拘小節,但若是有外人在場,還請指揮使收斂些許……”
許褚一通話語說完,弄得秦川臉上可謂是極為尷尬,自己心神震蕩之間這種小事自然是想不起來,再說自己在曹操那些屬臣之間似乎也并不多么招人稀罕,所以干脆來了個不辭而別。
可是人家曹操都派自己親衛來此通知了,秦川也不能不給面子,只得施施然的對著許褚點了點頭。
“此事實在是事出有因,再說我對宮中禮法本就不熟,要是今后再有冒犯,還請丞相多多容忍……”
許褚本以為秦川會感恩戴德,念在曹操此番不計較的恩惠之下對曹操多多感謝。
可秦川卻是一副虛心認錯、屢教不改的模樣,甚至言辭之間大有下次還犯的意思,甚至還讓自家主公主動忍忍,這般態度聽得許褚血壓都隱隱有些高。
“還請虎侯上達天聽,將此話告訴丞相,勞煩虎侯親自來此跑一趟了!”
秦川一臉誠懇,說出的話卻是讓許褚臉上隱隱約約浮現出一種‘這話該怎么接’的表情。
剛剛秦川所說,本就是大不敬,現如今還要自己一字一句的傳話回去,惹得許褚一時間都想拔刀砍人。
可還未等許褚有任何發作的跡象,卻發現秦川消瘦的身子主動將自己拉到了一旁,低聲的在自己身邊說道。
“在下還有一事不明,虎侯可一定要為我解惑啊……”
“既然丞相都派虎侯傳話了,為何還要帶一裝束如此奇怪的人來我這兒,難道丞相私下另有安排不成?”
雖然與曹操相處不多,但秦川大概也能看出曹操骨子里大概是個效率派。
換句話說,只要是有必要的事情,曹操絕對一個不落,但若是沒有必要,就算有人磨干凈了曹操的耐心,曹操也斷然不會有所表示。
這傳話本就是一個人來就足矣的活計,現在許褚又帶了一個隱藏了自己身形的人來,明顯是曹操授意的。
可這人到了秦川面前一聲不吭,而許褚又沒有絲毫引薦的舉動,更是讓秦川有些琢磨不透。
“指揮使聰明過人,難道連丞相的意思都猜不出來嗎?”
許褚之前還對秦川有了幾分反感,可現如今看到秦川這幅做派比自己當初在樵郡當地痞之時還要市井,一時間卻是生不起厭惡之色。
但縱然如此,許褚也是對秦川生不起幾分好臉色,一臉玩味的盯著將腦袋都湊到了自己臉龐邊的秦川。
“末將已經將話帶到,還需回去復命,告辭!”
許褚離開之前看到那秦川一臉懵逼的模樣,大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當即便撤了再說。
而秦川看著許褚堪稱落荒而逃一般的離開方式,一臉難看的盯著那仍然站在廳內的一身白衣頭戴斗笠的白衣人,卻是遲遲說不出話來。
……
“阿瞞,你這行事也太過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