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也未曾想過曹操竟然會這般直接,縱然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無奈,但目光著實是有些冰冷。
沒來由的一滴冷汗就這么順著秦川的脖頸流了下來,本來秦川就未曾想過自己收受的錢財,斷然不可能瞞過曹操的雙眼。
“丞相,因為丞相將校士府交與我手,為了方便校士府做事,在下自然要收下這些行賄之財!”
曹操聽得秦川這話更是哭笑不得,他還真的未曾想到過有朝一日,竟然會有人把貪污之事說的這么明目張膽,甚至于還隱隱有些要將責任甩到自己的頭上的架勢。
“哦?”
曹操此刻對于秦川的理由也十分好奇,眉宇之間頗為感興趣的盯著秦川,靜靜地等待著秦川的解釋。
“如若要校士府真正的監控朝堂官員,那么自然要先融入到官場之中!”
“郭軍師在世之時,校士府乃是那種油鹽不進的模樣,縱然可以依靠無孔不入的校士,對朝堂之上官員施展出有力的監視手段,但若是真的等這幫漢臣彼此聯系,互相掩埋,那無益于是霧里看花一般……”
秦川整理著自己的措辭,謹慎的繼續解釋起來:“既然是霧里看花,那么對那些要害之事,便不能摸得透徹,所以如若真的想要讓校士府徹底掌控官員,那么必然要先將校士府變為官員!”
盡管這些理由足以將自己說服,但秦川也知道在自己對當官之事一概不通,能夠了解的渠道無非就是在現代之事的書籍和新聞之中,至于其中究竟是不是這回事兒,連秦川也說不好。
“丞相也知道在下之前乃是白衣,更是出身于軍中,入許都之后,這一前一后的差異實在太大,貿然從丞相手中接過校士府,除了不安以外,在下亦覺得自己如今與官員之中有所不同,故而極難融入朝堂之中……”
還未等秦川繼續開口,何等老謀深算的曹操自然是早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隨意的擺了擺手。
“雖然是好心,但是未免有些幼稚了……”
曹操一臉冷漠,看著面前這年歲近乎可以當自己兒子的后輩也不由得擺出了些許嚴厲:“假若你真的是一直雪白的鵝,就算你費盡心思將自己染黑,總也成不了烏鴉……”
“既然成不了,那么自然也就騙不了,只要你能不偏不倚,忠于孤的基業,哪里還有人敢為難你?”
秦川知道此刻的曹操是在不斷地告誡自己,提領校士府便是要不偏不倚的做一名孤臣,只需忠于給予自己權力之人即可。
但秦川歷來不愿意就這么被人掌控,心頭自然生出了幾分反感,但面子上卻是絲毫不敢有所表示,反而是嬉笑著說道:“那既然丞相這么說……今日朝堂之上就有人想為難在下……”
若是旁人說這些話,那曹操心頭自然是會惱怒此人有些太過恃才放曠,無論自己如何欣賞他人才華,只怕自己一時間也會怒上幾分。
不過平日里習慣了旁人的敬仰與畏懼的曹操,此刻看著這個年輕人就這么在自己面前耍滑頭,完全不似自己身旁那些人的神態,沒來由的反倒是生出了幾分欣賞。
“孤確實是想給你一個公道,不過這公道你既然已經自己取了,還想讓孤再給你添把火不成?”
秦川聞言自然是眉頭大皺,知道這曹操怕是已經知道了此間之事的幕后主使,但卻實在不明白此時此刻為何依舊不讓自己動手,著實是心中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