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樓前的動靜,劉平臉上不禁也有些抽動,暗想這秦川既然已經明面上答應和解,為何還要繼續將這查抄一事進行下去?
劉平雖說對抹去自己在此事之間痕跡的行為有著自信,但還是有些擔心校士府那些秦川手下的惡犬真的查出自己之前與這青樓之間的關系,皺眉說道:
“秦指揮使,事已至此為何還不讓你的手下停下,民間之事乃是許都衙門的職分所在,你校士府如此干涉人家政務,就算是丞相也不能容你!”
秦川既然敢做,自然一早就有著理由:“丞相已經發話,讓在下全權處理此事,順便將這些在青樓之中流連忘返的這幾個曹氏子孫帶回去……”
“不過,動了校士府的人手卻是不假,的確是有些公器私用之嫌,不過這朝中的官員偶爾搬些大的物件也要喊吏屬前來幫忙,而我這些屬下又不是什么好人,喊他們前來抓些曹氏的子弟,想來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秦川此舉聽得劉平可謂是氣的發緊,原本還指望著許都衙門前來將這些曹氏子弟治罪,但現如今秦川有了曹操的口諭,自己還真的沒法子說些什么。
隨著暖香閣之中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那些喬裝了的校士府校士從里面又是拉出了十來個人,這些人都是曹氏、夏侯氏兩家的子孫與親戚,但是又與暖香閣牽扯甚深。
被這些校士帶著,這些人臉上帶著一臉頹色,而那最后面的權貴少年被丟下臺階,身上青腫交加,正是昨夜想殺秦川的那個領頭少年。
“丞相有令,將這些人挨個好好的送回府上,禁足!”
望著此情此景,秦川雙眼微瞇,盯著那些滿臉誠惶誠恐的曹氏子孫,從齒間蹦出了這么一句話。
繼而,秦川轉神對著劉平平穩開口道:“王爺且把心放下,承諾你的事情,我自然會做到,不過這些人乃是丞相開口,我又不方便用朝堂律法,只能讓他們各自回家受家法收拾。”
看著那些被送上馬車的曹氏與夏侯氏的人,劉平自知這些人不管回家怎么受了家法,也不能掩蓋曹家持著暖香閣最大本錢的這一事實,只要如此,那么秦川就無法與自己撕破臉,自是任由秦川出氣。
“至于昨夜埋伏我的那些人,麻煩王爺自己去帶個話,今后在這許都街上,碰到我,以及校士府的人,讓他們自行繞著走!”
劉平聽出秦川語氣之中滿滿的不屑與戲謔,臉上怒氣橫生,冷冷的盯著秦川的雙眼。
人家這般發怒,秦川縱然身在人家的車上,但也如同沒事兒一般的嘲弄道:“王爺,我且稱你一聲王爺,永遠別一味自己能夠控制自己所想之事,這暖香閣也是如此!”
車內氣氛隨著秦川這么幾句話下來猛降,而幾道細碎的腳步聲響起,隨著秦川目光向車外望去,這才發覺此刻馬車跟前,已經站了七個穿著一模一樣,頭戴斗笠之人!
這七個人面容被斗笠遮掩,秦川看不真切,但混跡于沙場之上的本能,卻能明顯覺察出這七個人被劉平藏到現在才露面,明顯身份不俗!
秦川自知他劉平沒那個膽子,也不可能選擇在這鬧事之中狙殺自己,一臉玩味的看著這不知從何處湊來的七人,淡淡的笑道。
“梅、蕭、范、張四大參將,徐、莫、翟三大軍曹,這靈帝手下最為親近的七人,竟然都被王爺給籠絡到手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