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這院子之中七拐八拐,下人們看著當今的丞相與丞相婦人在這府中走得這般快,不免有些詫異,但一想到先前傳遍宅子的慘叫聲,頓時知道了城鄉打算如何,心中又開始不安起來。
今日曹丕痛打了一通倉舒公子,這丞相與夫人這么匆忙的趕過去,不免又要鬧出什么事情來,這些年來曹操的住處之中一直沒有出過什么大事,連帶著家風之中都帶著幾分嚴肅但不失活潑,自是讓這些在曹操府中干活的下人頗有歸屬感。
而這么突然就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讓府中上下都多了幾分擔憂。
卞夫人一路碎步,著急忙慌的往院子里走,恨不得插上兩只翅膀飛到曹沖身邊,可是看著自家男人一如往常的平靜,只得是低下了頭不敢搶先。
堪堪到了前后宅之間的交錯之處,便聽得院子之中多出了無數皮肉的悶響以及凄慘的嚎叫,夾雜著板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聽得就讓人后背發涼!
卞夫人此刻早已因為曹沖一事弄得心亂神迷,突然聽到這動靜直接聯想到是那小家伙在慘叫,胸口一悶嗚咽一聲,竟是直直的昏在了跟在身后的侍女身上!
……
至于此刻曹操府中的一處偏房之中,乃是曹操平常總與人商議軍情密報所在,此刻那書案之后坐的,正是聽聞消息從住處匆匆趕來的王異,至于此刻坐在下手的,正是秦川手底下的心腹李凌波、鐘燕叔侄。
除卻此刻在院子之中監刑的趙云,此刻屋中的三人便是秦川在許都最為信任之人,而王異自然是那地位最為特殊那位,身為女兒身,但秦川卻事事信得過,加上那若有若無的曖昧,讓李凌波與鐘燕都只能對這做事干練的女子生出幾分尊敬。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這些人本應送到許都衙門那邊,怎么就真的讓公子送到了丞相這邊先做家法?”
此刻王異聽著院子里噼里啪啦的板子聲響,雖說對秦川的布置并無什么意見,但這般肆意妄為,總也讓她這么個女兒家搖了搖頭。
而此刻三人之中,也只有王異敢對秦川的決定生出些許質疑,李凌波對此笑了笑,趕忙解釋了起來:“大人說了,此事兒暫時不能鬧得太大,真要送到虛度衙門,查出倉舒公子與宮里那位……想來丞相與漢室就再也沒有了回旋的余地。”
“若是真的走到哪一步,大人也只能代替丞相與盈親王徹底撕破臉皮打上一場,但無論輸贏,倉舒公子怕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根據咱們校士府查的暫且不提,就連許都衙門那邊抓到的證據,流放都算是輕的!”
鐘燕此刻臉上的笑容也是有些勉強,畢竟這暖香閣的實情,當初乃是自己與指揮使大人一道去的,雖說自己當日的做所作為指揮使大人必然不會有什么不滿,但誰知道這曹家上下是個什么態度……
王異聽著又是搖了搖頭,雖說對秦川如此護短的心思早已知曉,但如今見著了秦川手段,卻也是有些無奈的說道:“咱們這位公子,心思是真的狠,家法這么好好教訓一通,日后就算這暖香閣之事案發,他在朝堂之上也有說辭……”
“若是那劉平今后還想拿著曹操御下不嚴,縱容族中子弟行兇之事,怕也是沒那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