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患病一事不止朝堂官員不信,許都百姓不信,就連安坐于相府之內的曹操都不信。
這事兒來的如此之巧,而且還正是卡在這個該死的節骨眼上,這天地下哪有人能夠說病就病的?
原本理應監察許都百官的校士府校士,此刻卻是化作了秦川身旁的銅墻鐵壁,甚至于李凌波都特意拆遷了一隊人手,整日在秦川住處周遭輪值警戒,為的就是封鎖有關秦川的一切消息。
而最終曹操得知了一件事情之后,無奈之下只得是親自派宮中御醫前去看看秦川究竟是個什么情況,而有了宮中的命令與曹操的口諭,縱然是校士府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將人放了進去。
隨著御醫的證實,許都所有人這才得知一件讓他們都有些無奈的事情。
那便是——這位校士府指揮使是真的病倒在了床榻之上,而且是臥床不起,身體虛弱的極為厲害。
……
“又不是要死了,都這么圍在我床前干什么?”
秦川皺著眉頭看著床榻之前的眾人,有些疲乏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不過是不方便行動而已,多養養就是了,校士府若是沒我的口信,只需按照常例辦事即可……”
自打從許都縣衙那場街頭混戰回來之后,秦川回到府中便直接病倒了。
起初秦川也有些差異于自己自身子為何如此虛弱,可當李凌波叫來校士府六部的那些精研毒藥的家伙們一同過來瞧了半晌,這才得出了一個讓人有些瞠目結舌的結論。
當初返回許都途中,秦川路遇伏殺,本就是胸前中了一箭,后來執掌校士府又是每日操勞,不說殫精竭慮也算是耗盡心神,加上蕭云清那么一番苦逼,秦川的身子終于是扛不住倒了下來。
“還在這里強撐著,若是沒人檢查,誰知道你還是個帶傷之人!”
“這半個月來你胸前傷口非但沒有愈合,反而更為嚴重,甚至府中校士都說已經有些潰爛的情況發生,你卻還在這里嘴硬!”
看著秦川那有些虛弱的模樣,王異也是罕見的一陣情急,此刻秦川的胸前終是又重新包上了白布,用上了六部特意送來的藥膏,只求讓秦川盡快恢復。
王異一時情急之下雙頰通紅,這般美景在前秦川自是想要調侃一番,可是身子一動卻牽扯到了胸前傷口,連忙抽了兩口涼氣呲牙咧嘴了起來。
“可能是這段時間太過匆忙,每天又未曾感覺胸前有什么異樣,這才將這事兒忘了……”
被王異如此責怪,秦川也只得是臉上露出陣陣苦笑,暗嘆自己這么一個惜命的人也會將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趙云此時也是站在一旁不做言語,這段時日秦川何等操勞他最為清楚,不管是在荊襄,還是回到許都之后,秦川都沒有絲毫得閑。
那場街頭卷入爭斗說白了不過是個引子,在真正的生死之間徹底是壓垮了秦川心頭的最后一根弦,連帶著一月有余都未曾好好休息,這才將情況弄得如此嚴重。
“先生,你也別怪子龍說話直,就算是那些體格健碩之人,也頂不住這連日的操勞,更何況先生操勞了近乎兩月光景,這實在是……”
趙云說到最后卻是再也沒法開口,只能是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
而聽著趙云的感慨,秦川摸著自己胸前的包扎,卻是啞然失笑的說道。
“正所謂少爺的身子骨操勞的命,沒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況,若不是這次大病一場,我才好光明正大的趟上半個月啊!”
聽著秦川絲毫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兒的言語,王異登時就柳眉一豎,險些教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