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須兒,此番前去馬騰營中,可有所獲?”
“回稟父相,今晨孩兒遵從父相之命,出城之時特意繞路城東,故而日上三竿之時才到得馬騰營中!”
第二天午后,曹彰這才匆忙返回相府,雖說臉上有些紅潤,渾身上下也帶著些許酒氣,可臉色尚且還算清醒。
曹彰的匯報,并未引得曹操有任何反應,只是閉著眼睛坐在位置之上靜靜地聽著。
“孩兒入那馬騰營中之時,那些西涼兵士各個東倒西歪,閑散至極,就連他們所帶的兵器都隨意丟棄,完全沒有驍勇之感!”
“父親曾不止一次向孩兒感嘆西涼軍驍勇,可今日一看,直至午時營中都無人操練,那些兵士各個又都是些長須老兵,實在是不入孩兒之眼!”
聽到這里,曹操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暗思忖著這馬騰難道真的是帶著一隊殘兵前來投效自己不成?
“軍中衣甲、兵器保養程度如何?可是那種新制的嗎?”
為求穩妥,曹操仍是問及了曹彰未曾開口之事,雖然士兵的神態或許可以提前布置,但若是這馬騰真的有所歹意,這兵器和衣甲是否可用,卻是一樁極為重要之事!
誰料曹操剛問完,那曹彰卻一臉嗤笑,搖著頭冷笑開口道。
“父親多慮了,這刀槍都丟的滿地,那里還有什么保養的意味?”
“至于那些士卒身上所穿衣甲,皆是一副殘舊之色,甚至有些破的一點補丁都懶得打,至于那些能看的,也都是裂痕滿滿,全然不似新制的!”
曹彰年少夢想便是效仿衛青、霍去病成為一名將軍,縱然憑借一身勇武極為善戰,但更為難得的卻是膽大心細,對這些細節也是探查的清清楚楚,聽得曹操都極為滿意。
如今最為重要的情況都被曹彰打探出來,曹操縱然心中仍有疑慮,但這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若依你所見,需要多少兵馬,才能將這些西涼兵斬殺殆盡?”
曹操不咸不淡的開口,睜開眼睛直視著曹彰問道。
曹彰對此自然是得好好琢磨一番,但沒過幾息的功夫,便一臉沉毅的答道。
“父親只需給孩兒幾百甲士,無需備馬,孩兒便能將這些西涼殘兵屠戮的干干凈凈!”
聽到曹彰如此自信的答復,縱然是曹操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自己的兒子是何等性格,曹操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曹彰雖然已經在軍中有所成就,但除了有些時候確實是有些莽撞,但卻并非是個托大之人。
既然現如今曹彰已經直說自己只需要幾百人便可徹底將這五千兵馬剿滅,這種突然地喜訊卻是讓曹操愈發的有些不太確定秦川與荀彧二人的判斷是否正確……
“子文,讓在城外布置的幾千兵馬暫且收回城中。”
“切記,他們撤離之時莫要鬧出什么動靜,省的讓馬騰那匹夫發現,到時還得讓孤前去費心解釋一通……”
既然如今正面并無什么異樣,曹操也只得是讓自己提前布置的那些兵馬暫且回城護衛。
正當曹彰應了一聲,連忙打算前去通知之時,門外荀彧卻是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丞相!”
“是文若啊,何事?”
瞧見荀彧行色匆匆的模樣,曹操也是下意識的露出了些許驚異之色,隨即讓曹彰先在一旁候著,打算聽聽荀彧有什么話要講。
此刻荀彧面色沉穩,對這曹操略微躬身,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