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尾巴收好。”
方休一拍她尾根,淡淡道:“晚上來我房中。”
入夜時分。
胡小桑又著那身輕薄紅紗,飄進方休房間來。
“觀主大恩無以為報,妾身只有以蒲柳之姿相許,還請觀主……”
這才是正經報恩呢。
從良鄉縣回來后,方休便一直冷落。
今夜難得有機會,便重穿戰袍,再跳一曲青丘有水,一定要……
“我召你來,并非要你侍寢。”
方休卻看著她搖頭,又問道:“你以為,你兩個姐姐已經無事?”
“啊?”
胡小桑愣在原地。
“刑部既然審出線索,一定會繼續追查此事。”
方休神色不動,平淡道:“除非你姐姐逃去十萬大山,否則遲早會被發現蹤跡。到時刑部遞交公文給奉部,就是都供府出手,將你兩個姐姐捉拿歸案,或者……直接誅殺。”
“這……這……”
胡小桑聽得心急如焚,焦急地在屋里來回度步,一身紅紗拂動,像一抹云霞流溢。
到最后,她還是依偎到方休身邊來,楚楚可憐道:“觀主,你是都供府之人,你一定有法子對不對?”
“我確實有些手段。”
方休干脆應道,目光灼灼注視著小狐妖:“只是我這些手段極為隱秘,輕易不能顯露,你要答應我,絕不可……”
“小桑早就是觀主的人,怎會有二心?”
小狐妖當即叫道,又將身子往方休懷里鉆去,抱著他腰肢道:“我們狐妖雖然名聲不好,但以觀主對小桑的恩情,小桑只待學會折尾大愿,便以青丘血脈許誓,一生一世侍奉觀主。”
“妖族血脈自神魔而來,若以血脈許誓,神魔皆知,天地并悉,便有一絲忤逆之心,都要受天劫責罰,性命無逃……你想好了?”
胡小桑把腦袋在方休胸膛上蹭一蹭,才低聲道:“妾身若是命喪天劫,做了鬼……觀主愿不愿意在家譜里給小桑留個名字?”
這狐妖。
還想上家譜?
方休一笑,揉著她腦袋道:“你以為做鬼就能逃脫我手掌心?”
他說著將手一揮,喚出六獄鼎。
立時有兩道光芒躍起,顯出離嬋姐妹身影,盈盈拜倒,行禮道:“觀主。”
“呀,勾鬼!”
胡小桑一驚,往方休懷里又縮了縮。
離嬋看得輕哼一聲,剜她一眼,低聲道:“野狐媚子。”
“咦?”
小狐妖一愣,這話怎么耳熟。
再看離嬋面目,也眼熟。
觀主那只勾鬼,之前見過,怎么今日變出兩只來?
細看這一只……
“你……”
胡小桑瞪大眼睛,驚異出聲:“你是那……你是那……”
她一時難以置信,下意識抬頭看方休,卻見方休臉龐變幻,化作……
“許仙!”
胡小桑驚叫出聲,從方休懷里蹦出來,縮到床那頭去。
“才剛說過要侍奉我,這就后悔了?”
方休變回面貌,笑著問道。
“我……我……你……你……”
小狐妖一時震驚,腦中百轉千回,一時話都說不利索。
方休就是許仙?
一驚過后,胡小桑心中便是一喜。
無論是方休還是許仙,無論是喬裝身份還是隱藏身份,她都已認定觀主,不會變心。
可若觀主就是那鬼宗上仙。
還怕救不出兩位姐姐?
想到這里……
胡小桑一個飛撲,便把方休抱住,然后惡狠狠地盯著兩只勾鬼,叫道:“今天是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