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休好大的膽,竟敢讓七叔等他?”
徐驃終于敢說話,惡狠狠叫道。
語氣好似憤怒,臉上卻是眉開眼笑。
名鎮邊關的龍平衛徐家七爺,金衣真氣已然三轉,憑方休這個假和尚小道士,如何能夠抵擋?
即便方休果真已經打開五識。
他在燕京城中修行,能經歷過什么風雨?
而七叔這種沙場上滾打出來的老將,不知遭遇過多少命懸一線的生死廝殺,對陣經驗何等之豐厚。
哪怕只用一招。
也絕非方休能夠抵擋!
徐驃越想越是開心,嘴角咧到耳根去。
一會兒,他才察覺到古怪。
七叔怎么不理他?
“七叔,我也是想討祖母歡心,才沖動了些,你可不能告訴……”
徐驃小心翼翼說著,湊到徐七山身前一看。
“七叔!”
他驚呼一聲。
卻見,徐七山雙眼圓睜,太陽穴高鼓,額頭密布青筋。
一層金光映在他皮膚下,瘋狂涌動。
忽而。
嘭。
一聲脆響。
金衣真氣似乎終于突破什么屏障,從徐七山身份涌出,眨眼間化作一副金色盔甲。
這才是只有金衣宗師,才能催化顯形的真正金衣。
只是金衣很快又崩散,而徐七山失力一般軟倒。
“七叔,你舊傷復發了?”
徐驃趕忙扶住他,慌張叫道:“且不跟這姓方的計較,我們回公府養傷,等……”
“滾開!”
徐七山一把將他推開,又催起金衣真氣在周身游走一圈,才恢復氣力,站穩身子。
“七叔,不要強撐,我們……”
徐驃還要說什么,卻見徐七山朝無厭觀里一拱手,揚聲喚道:“方觀主這一招,老漢已經領教。老漢這一招,便待來日再會,告辭。”
他說完扭頭便走。
徐驃看得一臉疑惑,又隱隱猜到什么,連忙追上去,急急問道:“七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方才……難道是姓方的使了什么招數?”
“你這丟人現眼的東西。”
徐七山瞪他一眼,招手示意親兵牽馬,又回頭深深望一眼無厭觀,咬著牙根,一字一字道:“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口含……天憲神通?”
徐驃睜大雙眼,滿目的不可置信。
他在方休手上雖走不出一招,但在軍中已是一等一的好手,又出身定國公府這樣的名門大戶,自然有些見識。
天憲神通。
乃是佛門最上等的小神通!
徐驃連方休已經打開五識都有些不信。
遑論讓他相信,方休竟領悟到這道罕見難得的小神通。
分明是個道士!
啪!
徐七山一巴掌將滿臉震驚的徐驃抽回神來,瞪著他道:“給無厭觀的賠禮,你親自去準備,絕不可失了公府臉面。”
“是,是。”
“給廣林寺也送一份禮,還有青石觀……張山監與摩陽山監一同主持文昌法會,不可厚此薄彼,都送一份。”
徐七山跨上馬,思慮片刻,又道:“鬼宗山高路遠,我們也沒有門路,你給御傳宮與燕山伏龍峰,也各送一份厚禮去。”
“要送這么多?”
徐驃下意識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