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讓我與妙夷生米煮成熟飯,這樣我們與無生道齋就有了真真正正的關系。我一向與曹正淳不對付,屆時,若在大景呆不下去了,還可以去道鄉。對么?”寧橫舟直接打斷陸有容的話說道。
陸有容難得地有些不好意思。
她自認這樣是有些不好的,畢竟,需要自家夫君犧牲色相。
但她并不覺得這樣做錯了,有時候,為了一個家庭,其中一個人就要做出一些犧牲的。
寧橫舟擺了擺手:“有容,你糊涂啊。你明知道妙夷是西方教的大士,還要拉這種紅線,而且是將自家的夫君拿來拉紅線。你就不怕適得其反么?”
陸有容:“那個……夫君,妙夷妹妹對你可是真心的。”
寧橫舟只能將西方教的計劃細細地跟陸有容解釋了一遍。反正現在她不是普通人了。
陸有容聽完之后,卻長舒了一口氣:“夫君,這個根本不是問題。只要不公布,你就還是大士的身旁護法呀。”
寧橫舟聽后:“……”
這就是他無法理解的規則么。
不過,說回朝堂局勢他一早就與沈煉、裴綸說過,不要擅自插手閹黨的相關事務,很容易出事。
于是,他又將自己之前的推測跟陸有容說了一遍,陸有容聽后卻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陸有容:“夫君,有容卻有不同的想法。”
寧橫舟抬手示意:請說。
陸有容:“有容曾遠遠地見過那朱無視一眼,此人表面看起來,極為忠義,但在我看來,卻是野心極大,城府甚深之輩。
那曹正淳倒臺之后,恐怕,朱無視要比曹正淳還要變本加厲。甚至于謀朝篡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寧橫舟不由豎不豎大拇指,你怎么這么厲害呢?你看過《天下第一》?原劇的劇情就是這么演的啊。
原劇的朱無視就是大奸似忠,后來的他謀朝篡位,先利用手下四大密探鏟除了東廠督主曹正淳,然后再逼皇帝退位。不過最終眾叛親離,被眾人聯手所殺。
寧橫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朱鐵膽一旦染指軍權必定造反。”
陸有容:“那道鄉不會插手么?畢竟,大景若是亂了,道鄉肯定也不會安穩的。”
寧橫舟卻是說道:“不會插手。道鄉才不會管誰當政,他們只關心此人是不是親道鄉的。”
不過陸有容能看清楚二人的關系,算是不錯了。
一個占據了大半個天下的大景,對于道鄉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
要不然,反正大景的人也不能長久呆在塵世,還要那些建木之梯做什么呢?
這其實還是一個金字塔結構,九天之上的神尊,天下宗師控制的道鄉宗門,大景控制的塵世。
陸有容一擺手:“夫君,那咱也不怕。我已將咱家旁邊的別院也買了下來,在靠近山的那一側掏了一個很大的地窖,過幾日我再讓海棠姑娘幫忙物色工匠,將院墻也高深,最最主要的是,我還托了茶舍的行商,幫忙購進了不少糧食。”
寧橫舟算是聽明白了,這是:
深挖窖,高筑墻,廣積糧。
在這小小的房間內,卻有一位可以稱霸天下的霸主。著實可惜了。
接著,陸有容起身,來到房間門口朝外看了看,接著神秘兮兮地湊近了跟寧橫舟說道:
“夫君,那銀錠子太多,不太好帶。
所以就在前幾天,借著挖地窖的遮掩,我托妙夷,將咱們內屋的地磚,全換成金的了。
不過夫君放心,每一塊地磚我都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檢查過了。確保萬無一失。”
說完,陸有容的雙眼中全是光。
多年以后,寧橫舟偶爾回憶起這一幕時,依然記得當時的感受:
那一天,我看到了光。
寧橫舟看著雙目放光的陸有容,不禁哈哈大笑。
“我家有容,真是一個能干的妻子啊。”
當然,就是字面意思。
頓時。
陸有容雙目彎成了月牙。
寧橫舟實在是對她沒招了,陸有容好歹是一個通玄境界的高手,但一說到家中的金磚,第一反應竟然是自己跑到門口,確認無人偷聽。
一個通玄境界的魔女,生生成了一個優秀的管家。
此時,寧橫舟看著陸有容,尤其是她穿著薄薄的單衣,說話的時候一副指點江山的自信模樣,依稀可見曼妙曲線。
現在的陸有容,鬢角有些微微散亂,修長白嫩的脖頸上還有數根不安份的頭發仿佛在認真聽她講話。明明一副懶起倦梳頭的樣子,又因為自信的發言,雙目之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對了,你的頭疼最近沒有復發吧?”寧橫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