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錚的聲音不高,甚至顯得有些神經質,搭配暗室內仍然在不停傳來的“孫哥孫哥”,讓人毛骨悚然。
孫遠志嘴巴打著顫:“什么為什么?你這個神經病。”
“為什么捉我?”
“你,你,你說為什么捉你?!自然是你的事兒發了!稽仙司上稽朝堂下查百姓,你若沒問題,為什么捉你!”
聶錚笑了,搖了搖腦袋,接著又是一記烙鐵帶著凌冽的勁風直接砸在了孫遠志的另一條腿上。
“我問的是,你為什么捉我,是不是聽不懂?”
孫遠志大聲呼痛,而遠處似乎也有人聽到了這里的動靜,遙遙的幾聲“孫遠志”傳了過來。
孫遠志笑了:“你馬上就要身首異處了,居然還敢在這里放肆!”
“唉……答非所問。”
聶錚再次掄下烙鐵,正正的砸在剛才的傷口之上。
孫遠志笑得更加癲狂,頗有幾分歇斯底里的意味。
“我可是稽仙司的人!你不敢殺我!”
“呵……”聶錚搖了搖頭,居高臨下斜睨著孫遠志。“稽仙司,很了不起嗎?”
孫遠志瞳孔驟縮。
自己加入稽仙司以來,上至朝堂高官,下至黎民百姓,人人畏之如虎,哪里想過居然能聽到這樣的話語?!
“你不敢殺我!你不敢殺我!這可是稽仙司衙門,你若是殺了我,你可就死定了。”
聶錚撇了撇嘴:“真是搞不懂你,無非就是回答我一個問題而已。”
頓時又一次掄下烙鐵。
這一次,卻是正正的砸在孫遠志的頭顱上。
“你不告訴我,我就換一個人來問。”
只見他原本還在狂笑的聲音戛然而止,雙眼怪異的凸出,腦袋上也出現了一個古怪的凹坑。
顯然,是一擊斃命。
聶錚搖了搖頭,沒有老子的弩和腰牌,你還有什么用?
……
此時,稽仙司衙門,有人很是疑惑的在和一旁同伴說話。
“你聽見沒有,有人呼救。”
“你莫不是聽岔了?衙門里怎么會有人呼救?”
“似乎是孫遠志的聲音。”
“哦,他啊。”說話之人顯得有些嗤鼻,“你莫非不知,他和高總旗一丘之貉,經常會綁一些肉票,若是有了大任務,冷百將親自率隊出城而去,他就越發肆無忌憚,這一次一定又是看到了什么想要的好東西。”
突然,又是兩聲呼救聲傳來。
“要不要去看看?總覺得是孫遠志在呼救。”
“唉……麻煩!這可是稽仙司衙門,怎么可能是自己人在呼救?你聽聽,是不是還有人在笑?是孫遠志在笑吧?哪里有人又笑又喊救命的。”
這人嘴上雖然這般說,但實際上還是陪著同僚一同往暗室方向而去。
稽仙司衙門很大,兩個人七拐八繞,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站到了暗室所在的小院門口。
“孫遠志,孫遠志?”
無人回應。
“肯定是孫遠志瞞著高總旗過來問話了,沒準上了刑具,你聽聽,哪里還有呼救聲?”
“那……走?”
兩個人相互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后,點了點頭,探頭朝里望了望,不打算再走進去。
綁肉票這種事情,稽仙司時有發生,裝作看不見,就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自己看不慣,也無力改變什么,不參與就好。
兩個人放棄之后沒多久,高總旗就有令傳來,要尋孫遠志說話。
這時這兩個人才又一次的來到了這間小院。
也終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孫遠志和大開的暗室大門。
兩個人對視一眼,連忙取出破風弩和腰牌,一點點的朝暗室門口挪去。
暗室內漆黑一片,只能依稀看見一個人影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兩個人二話不說便是一記破風錐射出。
“噗噗”兩聲,那人應聲而倒。
兩人提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走,看看。”
“好。”
然而兩個人剛往里踏進兩步,心中警兆驟升!
“不好!退!”
可此時……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