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這位姑娘見沒人搭理自己,不由得回過頭來,一看是一個陌生客人,連忙用手背抹了抹眼淚,整了整裙擺,開始強顏歡笑。
“是奴家誤會了,不小心怠慢了官人,還請官人恕罪。”
一邊說話,這女子就要過來服侍聶錚到床上坐下,同時作勢就要脫聶錚的外衫。
業務手法熟練至極,一看就是個花叢老前輩。
聶錚趕忙攔住了她躁動的小手:“抱歉,誤會了。”
然后聶錚就簡單拱了拱手,準備出去。
這個姿態頓時把這姑娘嚇到了,一把就把聶錚抱住:“不能,不能出去的。”
“為何?”
“這個……這個……”這姑娘心思急轉,扯謊道:“啊,因為,因為媽媽不讓我們拒客,否則就會狠狠的責罰我們。”
聶錚怔了怔,沒發現她在撒謊,于是順著她的話頭問道:“如何責罰?”
“就是……打罵或者克扣銀錢了。”
“她要打罵你,我沒法子,銀錢有一些,是多少銀兩?”
這姑娘聞言呆了一呆。
聽著聶錚言下之意,那就是打算直接白送她銀錢了。
為了離開這里,不僅不碰自己,還白送自己銀錢……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
肯定要比那個成堂主好多了,那個成堂主就是個變態!
他每天都要把自己帶出艷來樓,拿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玩弄自己,自己要再接待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行,自己不能讓眼前這位公子離開。
短短一瞬,這姑娘的心思百轉千回,接著便默默走到聶錚跟前,低著頭再次低聲抽泣起來。
“奴……奴家自幼父母雙亡……家中哥哥又患了重病,弟弟還要考學,只能靠奴家勉力支撐……”
這姑娘一邊說一邊哭,神情慘淡,加之她本來容貌身形就很美,此時說出來頗有幾分楚楚可憐之意。
大概就是告訴聶錚,你身上那些銀錢都給我也不夠,但是我不聽媽媽桑的話,我在這行就活不下去了,在媽媽桑眼里拒客是很嚴重的事情,這代表以后所有客人我都有可能拒絕云云。
情真意切間盡顯自己的職業操守。
聶錚不耐煩聽這些。
后面許多話都是聶錚自行腦補出來的。
因為……聽得多了,大概都能猜到她想說什么。
所以聶錚很是干脆的再次拱手,說了聲抱歉,就準備掀簾出去。
這姑娘一下就急了,連忙抱住了聶錚的腰。
而這時,門簾被主動掀開了,來人,正是剛才那老鴇子。
“安公子快走快走。”
這老鴇子一邊說話一邊神情慌張,不時的望著三樓樓梯入口處。
這姑娘似乎醒悟了什么,抱得越發的緊了:“公子,你就從了奴家吧!”
“???”
果然在這艷來樓里,男人才是被嫖的那一個。
就在雙方互相爭執拉扯間,三樓樓梯口處走上來一個人。
這人身形很壯,肚子很是肥大,一手用竹簽子剃著牙,另一只手則單掌抓著兩只板斧。
是一名拂曉境的體修。
也就是那姑娘十分厭惡的成堂主。
他剛上樓就看見了自己心儀的姑娘正在抱著別的男人,這如何能忍?
當即吐掉口中竹簽,用板斧指著聶錚:“狗賊!給我撒開!”
聶錚雙手一攤,白眼猛翻:“你是不是瞎?你應該讓她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