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堂主!連環塢陡逢大變,應當聚力團結,怎能在此時行此等舉動?你不知道這樣的后果嗎?”
冀守讓的意思就是,別再讀信了,趕緊安撫一下外堂弟子吧!
宗門的實力高低看似是跟內三堂有關,可若沒有外堂弟子和百姓支持,根本就是無根漂萍。
現在清算內部,排除暗藏的幾顆老鼠屎,對連環塢而言,根本就是弊大于利。
因為外堂弟子距離連環塢的權力中心較遠,他們想不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他們只能看見宗門分裂了,于是紛紛出走。
這是樹倒猢猻散的跡象,如此一來,無知百姓以訛傳訛,只能加速連環塢的衰敗。
而聶錚……
冀守讓有些氣結。
因為他在不停的打量場中眾人,不知是不是在把反對者的樣貌記在心里。
只見聶錚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后,繼續念道:“尤其是這幾日申請加入塢中的子弟,他們為何會在如此特殊時刻選擇加入連環塢?他們到底存著怎樣的目的?”
這一次聶錚話都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到底是誰,為何在這個時候說這些禍亂人心的話?我才不信這信是班師姐寫的!是不是你在胡說!”
打斷聶錚的,自然是外堂子弟,穿著統一制式的藍色衣衫,上面繡著幾葉扁舟。
聶錚沒說話,只是默默看著,同時回憶剛才看到的紅色字跡。
句句觸目驚心。
冀守讓走上前來,姿態恭敬,但語氣十分凌厲。
“師尊,能否容弟子拔一拔你的流光劍!”
這句話,就是在懷疑李素瑾的真實身份了!
李素瑾微微抿嘴一笑,直接就答應了冀守讓的要求,顯得十分孩子氣:“好啊!”
但聶錚主動攔住了李素瑾,讓李素瑾十分詫異。
不過詫異歸詫異,李素瑾很乖的將遞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因為她相信聶錚。
聶錚面色冷淡,看向冀守讓,說道:“她可是你師父!你行如此舉動,乃是犯上!”
冀守讓脖子一梗,十分嘴硬:“是不是我師尊,還不一定呢!”
聶錚冷笑:“你如此幫著外堂弟子說話,是否便是那潛伏進來的細作!信上可說了,不僅外堂不干凈,內堂同樣有內鬼!”
聶錚這話十分重了,根本就等于在火上澆油。
果不其然,冀守讓呆了片刻后,勃然大怒。
“你必然不是青鸞堂主!她必然不是我們師尊!不然為何這么大的事情,她連話都不說一句!以往師尊會有這樣的舉動嗎?以往師尊會將寫給自己的信件交給別人看嗎!你們二人招搖撞騙到這里,是不是也太托大了一些!”
冀守讓這話一出,聶錚緊皺的眉頭反而舒展了。
似乎是原本心中的擔憂統統消失不見了。
只見聶錚微微一笑:“冀守讓,如此犯上之言你也敢說?!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你敢!”
這基本等同于撕破臉了。
在場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覷。
那些外堂弟子基本都和冀守讓一條心,滿腔的同仇敵愾。
只有少數的幾名女弟子有些猶豫的望向李素瑾。
很顯然,她們在征詢意見。
李素瑾詫異:“看著我作甚?沒聽見安堂主的吩咐?”
得了李素瑾的授意,這幾名弟子才紛紛應是。
房間內的氣氛頃刻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聶錚不再念信,而是默默后退幾步,讓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