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渤忙道:“惶恐惶恐,前輩二字,實在不敢當……”
聶錚抬了抬手,淡淡一笑:“無妨,我潛伏在連環塢,已經有不少時日了,這里……還有你的功勞。”
連渤頓時想到了自己就是被眼前人戴了綠帽。
于是連渤臉上的陰晴之色開始變換不定起來。
眼前人,到底心中存了什么念頭?把自己喊到這里來,就是為了羞辱我嗎?
想到這里,連渤掃了聶錚一眼,結果就發現他居然在用一種玩味的笑容打量自己,頓時連渤就被唬了一跳,連忙收斂心神。
他一定是在試探自己。
想看看自己的心誠不誠,想看看自己是否心懷怨懟。
連渤心中惱恨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同時對他是稽仙司暗探的身份又信了幾分。
也只有稽仙司的探子,才敢如此囂張。
幾乎是轉瞬間,連渤的心思百轉千回,最終,他選擇了一種卑微的姿態應對。
“這些……都是在下該做的,安兄弟開心就好……”
聶錚笑道:“連堂主對稽仙司的助力,我可是一直記在心中的,待這件事告一段落,自會如實呈報。”
連渤心中松了一口氣,對自己的念頭更加篤定。
他終究是要用到自己,所以才會先行試探,然后再行安撫。
“安兄弟能夠記得,在下心中……心中甚安,只是……那畢竟是在下最心愛的女子……日后但有所求,直言相告便是,何必……何必用這等苦肉計……”
“那李素瑾奸詐的緊,婁統領早就盯上她了,只是苦無證據,也難以核實那許晴鳶的身份,所以才令我便宜行事,然而……唉……”
聶錚嘆了口氣,面露心灰之色,連渤眉頭一挑,認為自己有機會親近聶錚,連忙問道。
“然而如何?”
“然而稽仙司衙門內部競爭太過激烈,無奈之下,我才出此下策……畢竟當初的我,可是一個剛剛入門的修士,如何與諸多高境界同僚相比?”
言語之間,聶錚擺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接著,聶錚才說:“所以……無奈之下,才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打入連環塢內部。”
話音一落,連渤的面色開始瘋狂變換起來。
聶錚這句話信息量極大,大到就連聶錚自己也有些忐忑,擔心蒙不過去。
這貨看起來害怕稽仙司,很有可能自行降智,但總不至于降到負數,有些不合理的地方,終究是會被發現的。
比如說,自己如何篤定驚蛟門一定會追殺自己?
自己如何篤定驚蛟門一定會讓自己去睡李素瑾?
這連渤只要追問幾下,聶錚怕是自己就要編不圓了。
不過事實證明,聶錚的擔心是多余的。
有的時候,看似越不合理,就越容易腦補出合理的理由,并且深信不疑。
那連渤見聶錚先行賣慘,心中就已經信了幾分。
因為這事兒太好理解了,驚蛟門中為了上位,內部爭斗都很激烈,何況稽仙司這么大的國有企業?
而且當時聶錚確實沒展露什么道行。
不過這也很有可能是他刻意隱瞞,方便他扮豬吃虎。
他剛才還硬扛了自己一記攻勢呢,這樣的人,實力怎么可能弱?
所以他故意說自己弱,必然是有目的。
而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抓獲許晴鳶的功勞搶到手!
自認為猜中了的連渤,自然是沾沾自喜的。
如此高的本領,當然敢假扮普通百姓來睡自己女人了……
想到這里連渤心就痛。
所以連渤的表情又有些羞惱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