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錚這般說,連渤當然是不樂意的。
如果自己只說一句話,就能夠幫助到他,那他如何能夠體會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能夠傍上一條稽仙司的大粗腿,容易嗎?
眼前這安敘必然不隸屬任何地方的稽仙司,肯定直屬樓司正統轄,如此良機,當然要好好把握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你就長話短說。”
“呃……”連渤猶豫片刻后,開口道,“她們已經被送往京師了。”
“出發多久了?”
“已有五六日,但是是沿海走的水路,一路北上送至楚遼邊界后,再行南下……”
聶錚聞言呆了一呆:“為何舍近求遠?”
連渤沒說話,送給聶錚一個“你懂的”眼神,還不是怕功勞太大被自己人搶了。
聶錚自然是不明所以,所以連渤只好解釋。
從姑蘇出發至京師,一路并非坦途,但是沿水路北上送回楚遼邊界后,那里南下可謂是一馬平川。
路途是遠了,可實際上花費的時間并沒有多出來多少,途經城池完全可以避而不入,這樣被發現的幾率就會極大的減小。
真是內卷如斯!
聽完連渤的解釋,聶錚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可實際上,聶錚頭痛極了。
因為他也沒想到稽仙司內部還存在這樣的競爭。
很快聶錚就想起自己被鎖拿在稽仙司小黑屋中時,偷聽到的一些話語了。
稽仙司的位置有限,都要靠各自實力競爭上崗,所以相互間不會親密無間。
那之前攸亭鎮的稽仙司和貞豐鎮的稽仙司肯定尿不到一個壺里去。
應該是因為這個,在拿下許晴鳶后,他們才想著躲避大眾耳目。
聶錚估計,肯定是貞豐鎮的稽仙司,主要想躲避攸亭鎮的耳目。
真是亂七八糟的一堆破事。
連渤看著聶錚連連蹙眉的模樣,心中認定他為了追擊而犯難,于是喜上眉梢:“驚蛟門做的就是水運的買賣,在下可以安排船只連夜出發。”
聶錚眼睛一亮:“此言當真?”
連渤連忙點頭,同時掏出身上一件驚蛟門的信物。
就在連渤遞過去,聶錚打算伸手接過來的時候,連渤訕笑一下,發話了。
“希望安兄弟能夠記得在下的這份功勞……”
“這自然能夠記得,我可是婁司正麾下,肯定會幫你在他跟前好好美言幾句的。”
連渤當然不滿足只是美言幾句,于是繼續說道:“安兄弟你看,剛才為了配合你演戲,我驚蛟門可謂是死傷慘重……”
連渤其實心中最大的疙瘩,就是這個了,只是一直不敢提出來。
眼下有機會,當然要說。
自己驚蛟門就算家大業大,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損失啊。
而且當真損失這么多,底下那群覬覦自己位置的人肯定要出些幺蛾子。
所以自己肯定要多討要一些好處來。
聶錚聞言拍了拍連渤的肩膀:“行了,放寬心,你那么多手下,剛才只是被我擊暈了。”
連渤長出一口氣:“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信物可以給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