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谷小貝,嚴格意義來說已經不是谷小貝了。
它是傀儡饕餮。
在它的主觀判斷里,谷安通是一個讓它下意識愿意親近的人類。
但……只是愿意親近而已。
這事兒就跟追姑娘似的。
姑娘家愿意親近你,代表她不抗拒,但如果你過分熱情,就很可能把她直接嚇跑。
現在饕餮就被嚇跑了。
獨自留下谷安通在風中凌亂。
畢竟在饕餮的眼中,它的體內都是聶錚的氣息。
而且聶錚還是它睜開第一眼看見的第一個人。
就好似“母親”那般。
蕭逐鹿也有些悵然若失。
因為跑遠的饕餮,或者說跑遠的谷小貝,是繞著他走的。
“她……她……”
谷安通仿佛瞬間蒼老了數十歲,原本筆挺的脊梁開始佝僂起來,原本強壯的身體也好似落葉飄萍。
“習慣就好,她身上出了不少事情,現在還存不存人性,已經很難說了。”
“到底出了何事?”
蕭逐鹿沉默了,在望了許久那深谷上方湛藍的天空后,沖許晴鳶和班秋怡招了招了手,示意她們過來。
二女一直在注意這里的情況,看到他居然主動喊自己后,生出幾分疑惑來。
相互間對視一眼,小聲交流。
大概意思就是,這貪生怕死的渣男喊咱們,咱們過不過去?
他要是讓咱們主動欺瞞師尊,那該怎么辦?
這蕭逐鹿面色轉冷,斜睨著二人,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根精致長鞭。
“啪——”
只見這長鞭猶如漆黑夜幕下的月影,直直的擊打在涼亭的憑欄上。
二女嚇了一跳,趕忙站起。
蕭逐鹿冷哼道:“是在等我請你們過來?”
許晴鳶和班秋怡頓時面露尷尬之色,走了過來。
那蕭逐鹿等她們走近以后,瞥了她們一眼,說道:“有些事,你倆一起聽。”
說完蕭逐鹿負手轉身,將屁股對著眾人,開始緩緩道來。
“十余年前,有一個大魔頭,姓聶,不知你們知曉不知曉?”
尋常人問問題,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蕭逐鹿不是。
所以許晴鳶答“知”,班秋怡答“不知”,唯有了解自家尊上脾性的谷安通默默不開口。
蕭逐鹿沒理會許晴鳶和班秋怡的聲音,自顧自說道。
“他那一身境界修為當世已難有人匹敵,清凈境的修士我不曾見過,不好亂說,但他做到清凈境以下無敵,還是可以的。
“這與他的法寶有關,與他的本命神通有關,也與他的隨行妖獸有關。
“我認為更多還是因為他的隨行妖獸。
“不過……這個妖獸已經不是妖獸了,而是不用吃喝、無法繁衍,甚至無法自然死亡的傀儡。
“它……就是谷小貝了。”
聶錚的鼎鼎大名,十余年前,天下間誰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