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可感罪業的黑劍。
很快,這身影發現了打斗的動靜,他坐在不遠處一棵極高的古樹上,默默看著那諸多妖獸正圍攻一人。
“明天都春狩節了,這星平野今晚還真熱鬧...”
來人正是白淵。
他目光很快落在被網住的鏈蛇軟劍上。
這特別的劍,讓他很快辨認出了遠處被圍攻的身份。
“曹沁怎么會來這里?”
他目光再動,又看到了那被圍攻之人背著的箭壺。
一時間,他心底生出了強烈的古怪情緒。
隱約之間,他猜到了點什么。
“在春狩節前夕,背著箭壺提前潛入星平野,還能做什么...那箭壺上的箭十有八九是六皇子府的專用箭吧?
這...還真是便宜外公的一片苦心啊...”
白淵一邊想著,一邊在觀察著遠處的廝殺。
氣浪翻滾,妖獸撲騰,不時的交鋒恍如重型坦克的對撞,若不是此處瀑布聲音極大,這對撞聲絕對是驚人無比...
周邊空氣都如大茶壺里燒的水,滾沸升騰,一絲絲氣力還有妖獸那與生俱來的夸張勁力,在瘋狂地摧毀著周邊的一切。
泥土巖石崩碎,樹木落葉紛紛墜落,又在這交鋒氣域里化作一蓬又一蓬的碎片雨,緊接著,這些碎片又如狂亂的子彈般,攜帶著怪力和火毒之氣在四處掃射。
簡而言之,這種場域,完全不是白淵這種九品武者能夠進入的。
他現在這程度,只要卷入那交鋒區域,怕是連出劍的時間都沒有,就會被余波波及,而瞬間重創。
很明顯,這曹沁的力量比無相和哥舒云強了一個層次。
可是,她沒了趁手武器,卻終究是快撐不住了。
白淵視線挪開,落在不遠處另一個負手而立的黑影身上,瞳孔稍稍瞇了瞇。
他忍著立刻出手的心,猶如一只藏蟄而隱忍的魔狼,在靜靜等待著時機。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刺客,
需要的只是一剎那的時機。
一剎那,短么?
對于日常的吃飯喝水來說,自然短。
然而,對于刺客和被刺客所殺的人來說,卻是最漫長的時間。
因為這是從生往死的過渡。
是凝聚著一切殺機,一切心機的過渡。
生死,也就是一剎那罷了。
又豈會短?
白淵的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上...
四門十星武技大圓滿的層次,使得他此時的狀態玄之又玄,
哪怕沒有刻意地去動用什么招式,哪怕劍還未出鞘哪怕一寸,他也顯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度。
如妖魔,如世尊,如帝皇。
妖,詭譎難測,
佛,禪心圓融,
......
帝,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