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時間轉瞬過了兩秒。
兩秒后,卻無事發生。
何紋只聽一聲慘叫,旋即是一聲長劍哐當落地的聲音。
他急忙張開眼。
只見一個戴著殘月面具的瘦削男子正匍匐在地,全身顫抖,左手捂著右手手腕,而潺潺的血正從他手腕處流淌而出。
殘月面具,是懸空坊刺客的標志。
這就是剛剛貓戲老鼠般追殺他們的刺客。
那么...
何紋微微抬頭,只見那瘦削男子正跪在一道身影前。
他下意識地看向那身影。
“無...無名!!”何紋呆住了,緊接著下意識地趕緊又補了個“先生”的敬稱。
“無名先生...”
何紋不知說什么好。
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他側頭看向周圍包括三狗子在內的壯漢們,想要尋找到答案,至少他想知道剛剛無名先生是怎么出現,怎么擊敗這刺客的。
但是...
他在一種壯漢們眸子里只看到了震驚、迷惑、不解,卻無有其他情緒。
“無...名...先生?”跪倒在地的刺客捂著手,他手筋被斬,自是功力被廢,但他心底也沒什么怨恨,技不如人,有何怨何?
只是,為何他從未聽過無名先生的名號?
他仰頭,看著那月光下的身影。
灰色斗篷,銅面,靜如止水。
高冷,孤獨,神秘,帶著一種和周圍世界格格不入的氣度。
“無名先生,可否為我解惑?”刺客不顧疼痛,跪倒在地問。
白淵問:“你們有多少人進攻平安坊,最強者是誰?”
刺客猶豫了下。
何紋瞅著這狀況,上去一巴掌就拍在刺客后腦勺上,怒斥道:“娘的!沒聽無名先生問你話嗎?快說!”
此時,這位平安坊的干部至少知道了一點。
那就是墨娘沒有錯,這位無名先生真的是強的離譜。
他沒看到出手因為他閉著眼,但周圍的壯漢也沒有看到如何出手,那就有些厲害了,而連著刺客也沒弄懂如何被擊敗的,那就離譜了。
他忽地想起之前屠六子吼著的話“無名先生,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是一名蓋世的劍客”。
當時,他和其他干部們哈哈大笑,不以為然,雖然嘴里不說,但心底卻都明鏡似的,知道那位二幫主把對父親的感情轉移到了這無名先生身上,所以才如此地在乎。
甚至,他們心底也對墨娘頗有微詞,覺得大幫主不該收留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
昨晚,平安賭坊會議上,他看到這無名先生默默到來,又默默離去,走前面對幫主的“你會不會來”又回了句“會”,結果今天卻遲遲沒出現,他心底還在暗中嘲笑,只覺這位無名虛有其表,而幫主顯然被他騙。
可結果這一轉眼,這位先生就出現了,而且還是以一種強橫的方式登場,并直接救了他的命。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何紋是粗人,自然懂得知恩圖報,所以一下子就歸心了。
“快說!”
他抓著刀,準備上前用刑逼供。
畢竟,這種粗活兒不該由無名先生來做。
刺客被他踹了兩腳,卻依然傲著身看向白淵。
白淵搖搖頭,轉身,出劍。
然后,劍突兀地出現在了那刺客的脖子上。
沒有任何痕跡,沒有任何軌跡,沒有任何征兆。
或者說,這根本不是出劍,因為根本沒有“出”這個動作。
當你看到的劍的時候,劍已經在它該在的位置上了。
這是什么樣的技巧?
又是什么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