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太冰冷了,這哪怕是有一個因為利益而站到一起的弟弟,也能感到一點莫名的溫暖。
太子是真的有些感慨,年少時候,他心中存了江山社稷,想著要好好的大干一番,為這個皇朝帶來新的活力,中年時候,他變得沉穩,年少時候的不少缺點都被暗暗補了起來...他親自去過許多地方,看過許多疾苦,他積極地傾聽百家之言,甚至在心底列好了許多改革的方案。
他甚至以身作則,勤儉節約,別的權貴都是三妻四妾,他卻只有一個太子妃,甚至連妾室都沒有納,為的就是能夠將更多心思用在政事上。
可惜啊...這些全部沒用上。
現在,他也不再管勤儉了,重建府邸,豢養門客。
他心底就只剩下對那個皇位的強烈執念了。
白淵也有些感慨,他知道自己對天人組織的計劃預判可能會出錯,但太子卻十有八九沒什么好下場...
若太子是個狂妄自大的人也就罷了,可此時聊下來,卻是個曾有赤子之心一腔熱血的男人。
兩人心底各藏著事,酒是一杯一杯的喝。
酒過三巡...
壇壘兩層...
兩鬢生白的太子妃挑著燈籠從遠而來,關切地看向太子。
小郡主也早和白婉看完了畫圣的畫,也吃完了飯,遠遠兒走過來了。
小郡主嫻熟地賣弄茶藝,上前關切道:“淵哥哥,你沒事吧?雪兒...雪兒心疼哥哥。”
白淵酒氣剛好上沖,“嘔”了一聲。
小郡主:......
她銀牙暗咬。
一旁的太子妃卻已經吩咐下去了。
很快,兩碗醒酒湯被送了上來。
太子和白淵分別喝下,這才稍稍露出了點清醒的樣子,但還是昏昏沉沉。
太子不知是真是假,而白淵是不真也得真,否則...一個普通人喝這么多還不醉,誰信?
小郡主攙扶著白淵,往外而去。
太子忽地起身,喊道:“六弟!!!”
小郡主停下腳步,白淵故作迷迷糊糊地側頭。
太子因酒醉搖晃著身子,笑道:“明早給你送個禮物,雖說不是什么大禮,但你那長生府的老師一定喜歡!”
“多謝太子哥哥...”白淵回了回禮。
太子醉醺醺道:“你我兄弟,不必...不必客氣。”
說著,太子趴了下去。
小郡主也扶著白淵往外而去,沒一會兒就上了馬車。
此時皇城已關,馬車需得繞路返回北城。
小郡主嗔道:“怎么喝這么多?”
一會兒,又輕聲抱怨道:“不能喝就少喝點,萬一你說漏嘴了怎么辦?真是的。”
白淵也不搭理,他現在是喝醉的狀態,所以只是躺在硬木長椅上。
隨著馬車的前行,車身顛簸,長椅也顛簸...
小郡主看醉酒的白淵在硬木板子上顛來晃去,忽地挪了挪身子,坐到他旁邊,小心地抬起了他的頭,放在了她并緊的雙膝上。
她雙膝上的肉軟軟的,有些彈性,算是個好枕頭了。
躺在這樣的膝枕上,即便醉酒的狀態,也會稍稍舒服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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