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勁裝大漢駕馭著雙馬的馬車出來了。
白淵和墨娘上了車。
墨娘困困地靠在車壁上,隨著馬車的顛簸更是有些兒犯困,頭點著點著,便往白淵的左肩靠了過來。
成熟的女人,更懂得珍惜和去把握。
白淵感到肩膀一沉,稍稍側頭看了看,墨娘側邊兒的頭發撓的他臉龐癢癢的。
可是他也沒有在意...
因為,他的心早就飛遠了。
飛到了皇都的西門處。
出使神靈王朝的馬車,應該載著無情和小郡主出了西門。
當然,隨行的還有月桂姑娘以及鐵甲禁軍中調撥的兩千侍衛,除此之外,還有暗中保護的曹沁和三百離火衛。
飛到了往神靈王朝的路上,那里...無相和無念正飛速往神靈王朝而去。
但是,從皇都到翡翠城的路程正常來說需要一個月,這是無情的抵達時間。
無相無念這種,也需要至少半個月。
時間,看似充裕,其實緊張。
“自然神廟么...”
白淵側頭看著窗外熱鬧的街道,明明是五月晴天春暖花開,但他卻已經聞到了冰天雪地刀光劍影的味道。
虛空里,那黑暗無光的萬古識海之中,似乎有一只只古老文明凝聚的咒念之手,正在探向人間。
而他和無情所承受的,不過是......余波。
可即便是余波,他也希望能夠掀起三丈浪,斬斷這一根探向人間的魔爪。
因為...他真的不甘心就這么地退入棺材車里。
因為...非我人族,其心必誅。
白淵雖扛不起人族,雖只是想著活下來,脫離死亡邊界,返回藍星,可他終究也知道一句話......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身為熱血男兒,異族入侵,人遭屠戮,豈有血不燒、心不熱、骨頭不硬、蠅營狗茍、一句與我無關便坐視不理的道理?
馬車輪轂轉動于鬧市的平靜紅塵里,白淵忽地想起那些看到過的黑暗畫面,有火焰,有蠟人,有被割了眼的孩子,有被噩花吞了的人,有被在實驗室里肢解的孩子,還有無數那未曾看到的畫面,無數已經慘死和即將慘死的人......
同為人族,又豈分今古?豈分藍星異界?
不知為何,他的心臟莫名地加速了跳動,越跳越快,似乎胸腔里焚著一團熾熱難耐的烈火,要讓他往外咆哮出一個字:
“殺!!!”
這個字的聲音振聾發聵,逐漸占據了他的身體和心靈,逐漸讓他尋到了另一個變強的意義。
......
沒多久,馬車停在了長生樓輔樓前。
墨娘準時醒來,惺忪而迷離的睡眼看著白淵道:“先生...怎么了?怎么如此重的殺氣?”
白淵長舒一口氣,他也從剛剛那莫名的熱血里掙脫出來了,心底忍不住暗暗吐槽:我只是個穿越者,這么熱血干什么?
可是...
如果有一天,他眼前的一切都毀了呢?到那時候再熱血會不會晚了呢?
“先生?先生?”墨娘有些擔心,“妾身常常聽聞,習武之人需得平心靜氣,否則會走火入魔...無論什么事,先生都請...”
她的話還沒說完,白淵淡淡道:“無妨。”
這一刻,他的心性借助如今繁復局勢所帶來的契機,繞轉了一個輪回,終又復歸平靜,只是這平靜卻終究有了變化。
“下車吧。”白淵掀簾而下,又伸手接著墨娘的手,扶她走下。
長生樓的人早聽聞了無名先生到來,如今以斷臂的“大天王”常冬為首,下屬十二閣主,在樓外恭敬地立成兩排,垂首行禮,仿如在迎接著這位刺客世界的無冕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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