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來皇都與郎君見面!”
“何錯之有?!!”
尖銳的聲音好似浪潮,一陣陣拍打而來。
起初還只是響亮,但隨著那質問,卻化作了割人耳朵的鋒利碎刀子,一波一波的襲來。
不少本是看熱鬧的圍觀者頓時頭暈目眩,有的甚至感到雙耳一熱,開始往外流出血液。
不少人都是不知所措地往后倒退。
呂純元身形一動,擋在那聲潮撲來的方向,負手而立,而無形的紫色氤氳氣罩往外生出,拔地而起,撐開了一面氣墻虛影,而使得那聲潮被削弱到了安全范疇。
他確是踏入了六品修士之境,但靈氣稀少,能不用法術自然不會用法術,此時...他用的依然是七品武道中的浩然正氣。
然而,即便他攔在了此處。
那尖銳的聲音卻越發的義憤填膺,越發的憤怒。
“我妖族與人族井水不犯河水,公主蘇紫更未做過一件惡事,為何殺之?!為何?!!”
最末兩字化作巨大的浪潮拍打而來,如滔天洪水要將此處淹沒。
這還未結束...
“妖與人雖有爭斗,卻是極少,有妖殺人,也有人殺妖,此乃私人恩怨,而未是兩族紛爭,純元先生,可是如此?!!”
呂純元絲毫不懼,冷冷道:“非我族類,其心必誅。”
尖銳的笑聲從越來越近的烏云里傳出,緊接著冷厲無比的聲音響起。
“好一個其心必誅,但今日我妖族卻不對人族,只對呂家人,今日在此的呂家人,一個都別想活,此乃私人恩怨...其余人,速速離開!!!”
呂純元愣了下。
遠處正坐在大青石上的白淵也忽地明白了。
這妖族針對的是呂家,所以才刻意造出這種“私人恩怨”的局面。
等等...
可能沒這么簡單。
白淵從白王血脈中知道“妖族分為古妖,和現在的妖精,而古妖又分為白王黑王父王母王四脈”...
這烏云中的妖精高喊著“妖族”,這相當于外出拉仇恨的人類高喊著“我人族”...
再細細思索...
其實,蘇紫并不是妖族公主。
那么,此時出現的妖精或是幕后之人的目的則至少有兩個。
其一,以“私人恩怨”為借口,對付呂家,至于為何對付呂家...還需再想想。
其二,展示給“想要和人類和平相處的白王一脈”以及“現在的妖精”,讓它們知道...人類對它們的態度,從而徹底站到人類的對立面去。
白淵思緒如電。
忽地,他想明白了。
若是拋開其他各種浮于表面的因素,最想要對付呂家或是削弱呂家的......是靖王。
呂家被削弱了,弘王的勢力也弱了,那么...靖王自然會得利。
所以說,是靖王勾結了古妖?
這卻又說不通。
靖王又沒被逼到窮途末路,為什么要做這種一旦被發現就會完蛋的事?
不過,不管對方的目的如何,現在顯然無法實施了。
因為...蘇紫還活著。
白淵起身,轉身跳下青石。
棺材里,兇無忌抓著小狐貍精飛了出來,然后丟在了白淵面前的草坪上。
白淵微微抬手,蘇紫眼上蒙著的黑布便票開了。
小狐貍瑟瑟發抖地看著白淵,眼中充滿了惶恐和不解。
白淵笑道:“蘇姑娘,不必擔心,是時候還你清白了。今日之后,再無儒門之人追殺你,而你那位負心郎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