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愣了愣,脫口而出道:“大學士,蘇紫不是只狐妖嗎?”
儒雅中年人道:“狐妖有義亦是義,人若無情亦豬狗,傳下去吧。”
那書生若有所思,恭敬道:“是!”
然后,書生又道:“大學士,純元先生帶了白衣衛今早外出,至今未曾歸來...”
儒雅中年人撫須道:“他不會回來了。”
不會回來?
那書生愣了愣,純元先生乃是呂家的頂級人物,怎可能不會回來,除非...
他面色大變,正要說話,卻被儒雅中年人抬手制止了。
儒雅中年人垂眉,失望道:“一驚一乍,成何體統?如此做派,我呂家莫非后繼無人?”
能夠在他身邊的書生,在呂家自是身份不凡,亦是人才。
那書生面色慚愧,道:“大學士,我知錯了...”
儒雅中年人笑道:“去吧。”
書生離去,書房恢復了安靜。
大學士靜靜看著夜空。
信里不曾寫半點奪舍之事,也不曾說半點奪舍后是誰,而只是交代了事情的所有原委以及真相。
可,大學士卻是知道“黃粱一夢”那句詩的。
是啊...
呂純元再也不會回來了。
因為,呂純元對他而言不過是黃粱一夢。
現在夢醒了,他可以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了。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
大學士發自內心地祝福這位曾經的族人。
隨后,他坐回書桌前,研墨提筆,開始書寫奏折。
古妖一族干涉皇族內事,而非私人恩怨,致使呂家學士呂純元,三百白衣衛隕落。
此事...沒完!!
...
...
此時,
白淵已經坐在了一座荒山的孤崖上。
崖道從山臺上突出,如劍般直刺虛空,又恍如一條通天的道。
他就坐在這崖道的盡頭,殘月如在面前,星辰伸手可摘。
座下云氣含蓄,待到清晨便會隨著霧氣而翻涌成海。
老林的棺材車在崖道入口,兇無忌似乎又抓了什么東西,可卻在煩惱著“買面糊”的事。
白淵深吸一口氣...
“開始吧。”
“第二門本命法術。”
...
...
南國。
佛寺四百八十四。
即便深夜,亦見繁華。
金花映日,寶蓋浮云,旛幢若林,香煙似霧。
梵樂法音,雖是稍歇,猶有余韻,存于天地。
一座座層樓的佛寺,立于這被譽為佛土的國度里。
或九層,或十九層,或是更高...
每座寺里,只有一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