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微微發抖,在昏迷的時候不斷地嚅念,他大概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背影吧。
父親并沒有因為楚子航撕心裂肺的吶喊而逗留一步,他無情地走開了,丟下了楚子航在這冰冷的暴雨之夜。
那個背影,比朱自清筆下的《父親》要沉重的多,他們在外人眼中都是小人物,可楚天驕的背影偉岸的叫楚子航難以企及觸摸,好像那段路程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楚子航緊緊抓住了夏彌的手,夏彌溫情地盯著楚子航的臉,小聲道:“師兄,夏彌在這里呢,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師兄的。”
她將潮濕的身體湊近楚子航,那種溫軟的觸感,淡淡的少女香仿佛是鎮定劑,讓失意落魄的大男孩得到溫柔的歸處。
源稚女坐在前面,他只顧著開車,也只是偶爾回頭,看到相互依偎的兩人,淡淡一笑。
人在失去的時候是最脆弱的,如果夏彌能讓楚子航在失去的時候又得到什么,那或許真的能彌補楚子航內心的傷痛。
因為人行走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總是不斷地得到又不斷地失去,當他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們和來的時候一樣孑然一身,他們帶不走榮譽,帶不走金錢,唯一帶走的那份親人的思念,也會隨著時間的流淌而逐漸消散在風中。
回頭看了一眼昏迷的楚子航,源稚女微微感慨。
失去很可怕,可得到也很幸福呀。
如果不能珍惜這份幸福,那幸福是很容易從指間溜走的,得把握住。
轟...
車身猛烈地顫抖,地下的輪機咯咯發聲,像是要散架了似的,發動機的引擎又冒出了一陣黑煙,源稚女驚詫,揮了揮煙霧,指間時速表盤上的指針開始跌落,無論源稚女如何踩踏油門,這個指針依舊毫無提升的跡象。
“糟了!”
源稚女握緊方向盤,風雨打在臉上有點冷,保時捷的車速逐漸慢下來,可身后的死侍群依然窮追不舍。
他們這里有個昏迷的傷員,也不知道前面的路到底還有多長,如果走不出尼伯龍根,那情況將會惡化。
“師妹,你扶著楚子航下車,引擎壞了,我來攔住那些死侍!”
源稚女踩下剎車,將車停靠在路邊,車燈熄滅了,保時捷內暗的什么都看不見。
“師妹,你還好嗎?”
源稚女沒有得到夏彌的回應,反而身后的死侍黑壓壓的一片已經沖了過來。
他握緊了拳頭,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真是禍不單行。
源稚女下車,拿過楚子航用的村雨,站在保時捷的車旁,他要面對的是黑潮般的死侍軍團,是無休無止的追殺,那種密集的抓地聲音越來越響,吵的叫人心煩意亂。
雖然這對源稚女而言是一群烏合之眾,但也架不住他人多啊。
雄獅可以輕易地一巴掌怕死一匹狼,可如果一旦面臨的是無盡的狼群,那雄獅也得先考慮如何脫身,而不是一頭栽進狼群中拼命。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