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鐮刀在他消失的瞬間崩潰,它發出了垂死掙扎的哀鳴,狐貍小姐有些沉不住氣了,揮動手臂將正在崩碎的死神鐮刀發射出去。
鐮刀崩裂成了無數黑色晶體,這些晶體碎片像是黑潮涌向酒德麻衣,酒德麻衣站在黑潮之中,她不受任何的傷害,唯一值得一說的,就是她的衣服被劃得破破爛爛的,上面掛著下面的破布,幾乎是...
裸體。
然而在這個時候無人關心一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裸體,在生死的面前,有關“兩性”的問題是如此的脆弱不堪,甚至可以被忽視。
酒德麻衣黑如瀑布的長發披散,迎著死亡的領域慢慢飛舞,她只是輕描淡寫地揮劍,最基本的切落斬刀,沒有任何的技巧,像是且蘋果一樣毫無技術可言,但面前飛揚的鐮刀晶體碾做粉末。
一道光影切落,空間被斬的流動著詭異的陰風,吹的叫人汗毛炸起,酒德麻衣再次揮劍,布都御魂在她的身邊斬出了完美的圓弧,以圓弧為界,劍意鋒芒像是暴雨梨花傾瀉而出,灼目的光影引導天上的雷霆紫電,揮灑出令人絕望的一刀。
狐貍小姐點地爆退,又招手引來磐石抵擋在她的身前,兩塊磐石好像是是飛來的山峰,阻隔在紫電青霜的劍鋒面前,只聽得隆鳴巨響,兩塊磐石被震碎,新生的紫電折射出強烈的光芒,兩種不同的電流相互交射,電火一閃。
狐貍小姐被紫電命中,嬌聲呻吟一聲后落地,滾到源稚女身前的不遠處后迅速爬起,她急促地喘氣,手腳有些麻木,眼底的驚恐轉化成了怒火。
她從來都沒被人這么冒犯過,這只是一個提升了血統的混血種,無論怎樣,不應該輸給酒德麻衣的。
狐貍小姐摸了摸臉,忽然愣了一下,絕美的臉盤稍稍流出一些復雜的神色,她的面具在剛才戰斗的過程中被打掉了。
她捂著臉,眼神凌冽,一腳踩在大地上,地動山搖,地脈發出了低沉的咆哮,大地之上升起了巨大的巖脊,將狐貍小姐和酒德麻衣完全圍繞在里面,像是一個封閉火山口。
在崩亂的碎石之中,源稚女拉著楚子航連連后退,這兩人一定都是瘋了,居然開始改變用這種大范圍殺傷性的言靈對轟,雖然這是郊區,但明天工業園區一定會化為廢墟的。
“走!”
源稚女拉著楚子航奔跑在冉冉升起的山脊之上,腳下地面崩裂,而土地松軟難行,一不小心就會踉蹌倒下,背后卷起的巖脊像是從地下升起的野獸惡魔,拔高了整個工業園的海拔。
奔跑了將近一千米,他們終于來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而遠處的雷影閃爍,火山口里不斷有火焰噴射而出,頭頂云集雷霆紫電,崩壞的巖石之聲響徹天穹。
“我們走吧...”源稚女知道,這個文件他們大概是拿不到了。
楚子航呆呆的,他盯著一個方向看了幾秒鐘,然后掙脫了源稚女的手,向著前面走了幾步,拾起了地上有些破碎殘缺的狐貍面具。
面具上還殘留著一種熟悉的味道。
源稚女來到楚子航的身邊,盯著面具的他也是心情復雜。
“沒事吧?”源稚女看了看楚子航。
楚子航還是那張臉,只不過眼神稍稍的變化了幾分,搖了搖頭。
“這次任務...我們失敗了。”
“嗯。”楚子航點點頭。
“回去吧,無論學院降臨什么處罰,我都和你一起承受好了。”源稚女重重地拍拍楚子航的肩膀,向著來時的道路走去。
楚子航抬頭看了看那還在云聚火焰和雷霆的山口,里面發出的聲音像是地獄,是毀滅世界的喪鐘。
他面癱的臉上有些黯然,帶著沉重的心事回頭追上源稚女的腳步。
在隆起的巖脊之中,狐貍小姐逐漸龍化,而天羽羽斬也在轟鳴,無盡的光與熱,雷與火在這里交叉爆裂。
雨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