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冷風吹進臥室,涼颼颼帶著清爽的秋意,而窗外的樹葉疏落,源稚女從睡夢中醒來,他沒有住在酒店里,而是去了夏彌家的老小區。
比起楚子航他們的套房,源稚女和夏彌的住的地方不算大,可即便如此,兩人依然是分臥室地睡在不同的地方。
昨天深夜從尼伯龍根出來,夏彌拉著源稚女去附近的商場里掃了掃貨架,那些薯片因為太多而裝不下,源稚女叫了一輛皮卡過來將那些薯片打包運走。
源稚女從床上爬起來,夏彌家其實真的挺窮的,空間很小,但因為家具少,人也少,沒什么雜物的緣故,也不像路明非家里那么擁擠。
他們沒有睡酒店其實還是夏彌提出來的,她說她想回家睡一覺,源稚女沒有反對,反正對于他而言,在哪里睡覺其實都一樣。
從臥室里走出,家里出奇的安靜,老舊廚房里那擰不緊的水龍頭還在滴水,桌上陳放了他們昨天在夜市上買的燒烤夜宵,那壞掉的二手鐘只會發出聲音,而指針不轉,時間定格在了十二點整。
源稚女去廚房里看了看,里面沒什么吃的,冰箱里也只有一盒喝過的牛奶,整個屋子都是那么安靜。
他從廚房里出來,來到夏彌的臥室門前,臥室的房門虛掩,源稚女緩緩推開臥室的門,涼爽的秋風吹在了臉上,房間殘留著少女的淡淡芳香。
晨光撒在源稚女的皮膚上,干凈的像是房間內的四面墻壁,金屬窗戶銹的厲害,玻璃也是破碎的,床上的被褥褶皺的像是被蹂躪過似的。
源稚女走進來的時候有些恍惚,這里真的是人住過的地方嗎?
空空的屋子真是冷落的叫人窒息,沒有家電,沒有電視,甚至連一個像樣的書桌都沒有,空曠的臥室里面擺放了一張硬床板鋪成的床。
他沿著墻壁漫步,手指掃過窗沿,像是一把刷子將里面的積灰全部掃干凈。
一旁的窗簾很漂亮,是白色蕾絲紗簾和青色的絨簾,住在這樣屋子里的人居然會很在意窗簾的布置?
真不知道那個女孩是怎么想的。
這里連一臺電視機都沒有,在晚上的時候難道一個人坐在床上盯著墻壁發呆嗎?
在夕陽落山的時候,她會坐在窗邊注視著金紅色的火球逐漸熄滅吧。
在夜深月明的時候,她會不會拉上窗簾,然后蜷縮在這不大的床上...
源稚女不明白,但他知道這些東西只是為了一個人而存在的,如果那個人走了,那這些東西會都會變的毫無意義吧。
他安靜地走過房間,來到了五斗柜邊,彎下腰,打開五斗柜,里面是滿滿的衣服。
疊起來的天藍色校服,胸口還有仕蘭中學的標志,一疊疊白色的襯衣,袖口有不同的刺繡花邊,碼在紙盒里的花頭,從木質的到金屬的到玳瑁的,還有閃光緞的蝴蝶結,長襪短襪和棉絲襪都有,卷成團地放在一個小抽屜里,像是一窩窩毛茸茸的小松鼠,另一邊是五顏六色的留意,居然也疊的整整齊齊。
源稚女合上抽屜,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對生活有多么憧憬和美好,這些衣物穿在她的身上或許會更加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