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小暮來到貼滿金箔的電梯旁,那是只有刷卡才能打開的電梯,有人說那里通向最豪華的套房,也有人說那里是極樂館的金庫,更有甚者說那是櫻井小暮的臥室。
電梯門打開,櫻井小暮走進極樂館的頂層和式套間,她在電梯里就脫掉了高跟鞋,走在榻榻米上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個頂級的套房里鋪設著傳統的榻榻米,室內用簡約的白紙屏風分隔,窗戶敞開,放進滿地的月光,白木屏風邊放著一些小幾,小幾上擱著一個白瓷花瓶,花瓶里插著一支未綻放的春桃花。
一支白皙的手從花瓶中拾起那只春桃花,放在手上細細地觀賞一番,眉目之間帶著情感,輕聲低哼唱。
卷兮倦兮釵為證,天子昔年親贈。
別記風情,聊報他,一時恩遇隆。
黃釵心事付臨邛,三千弱水東,云霞又紅。
月影兒早已消融,去路重重。
來路失,回首一場空。
……
月光中的人影且行且吟且唱,音色叫人響起了斑駁的古畫。
他披肩一件血紅色的廣袖和服,刺繡著大朵大朵的彼岸花,這種花也被稱為曼珠沙華,紅的像是新流出來的血液,和男人的瑩白色的皮膚交相輝映。
櫻井小暮站在門口,望著那道人影,安靜地站著,且聽且附和,樓下很嘈雜,可樓上也很安靜,這是兩個人的舞臺。
在樓下的客人眼里,櫻井小暮是稀世美人,是風與月,是電是光是神話,可櫻井小暮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像是俗世中的纖塵般渺小。
一曲歌舞完,源稚女將春桃花放回原位,房間內變得非常安靜。
“源君,歡迎回來。”
櫻井小暮在月光中偏偏頭,微笑的時候眼眶有些紅紅的,那笑容像是帶著風雨的花朵,有種淡淡的凄涼和悲悵。
輕柔的風拂過來,那雙手放到了櫻井小暮的臉上,捏了捏她細皮嫩肉的肌膚。
“怎么跟長不大的小女孩一樣,愛哭鬼嗎?”
“不是的,有點...有點想不到...”
櫻井小暮低下頭,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她要將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給源稚女,才不是一副垂淚欲泣的模樣,顯得有點失態。
“人生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不期而遇,今晚時間剛剛好而已。”源稚女一只手拉住櫻井小暮,帶著她走過月光,來到窗邊,那雙手放在了小暮輕柔的腰部。
“這是一個好的夜晚,這里有醇酒,有美人,樓下有黃金和墮落,遠處有死亡和殺戮,紙醉金迷的世界里,很少有人能保持本心。”源稚女輕聲道。
“小暮一直都很努力。”
“我知道,樓下的警衛和服務員,你換了很多次吧。”源稚女扭過頭,看著小暮完美的側顏,小暮轉過頭,眼中泛著微光,像是窗外映照著月光的湖水,清澈明亮,“為了情報的安全,每個人都不能在職太多的時間。”
“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