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后,威廉他們踩著彎彎曲曲的天文塔的樓梯,向下走去。
“有趣,在這周的算術占卜課上,維克多教授也告訴我們,即使通過數學來占卜是一種十分嚴謹的預言,但有時也會出現完全無從解讀的情況。
就像是出現了月亮空亡似的。”
佩內洛抱著她的書包,輕松的說道——她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身上還噴了淡淡的香水。
“但我還是認為,預言術是一門被過于高估的學科,即使預言的結果是以數學的形式呈現出來,而不是星座。”
威廉記得,上輩子時,他的一些同學喜歡研究星座,還會根據星座來給人貼上標簽,比如獅子座就一定得是自大狂,強迫癥則會被懷疑是處女座。
“說到底,那就像是和吉普賽女巫,或是通靈師,天橋半仙之類的差不多的把戲,不過是在利用巴納姆效應罷了。”
人很容易相信被以籠統的一般性的形式描述自己的人格,并認為它特別適合自己并準確地揭示了其特點,即使實際上那段內容十分空洞。
你希望得到他人的注意。
你認為自己的潛力尚未得到充分的開發,但也期待著一個能夠展示自我的機會。
盡管你的外表看似強硬,也始終堅守著自己的原則,但你有一顆向往著浪漫和自由的內心。
這種破話,給威廉十分鐘,他都能編出一篇高考作文長度來的范文。
“但占卜的樂趣又不在于知道未來,而是去驗證這種可能性時能體會到的感覺——就像是...吃比比多味豆一樣,那種期待感才是最重要的。”
佩內洛撇了威廉一眼。
她的話,讓威廉聯想到了上輩子的某些手游廠商——混合池子,沒保底,概率歪,卻還能覺得這是一件非常Cooooool的事情。
這合理嗎?
“還好世界上還沒有氪金手游。”
威廉突然感到有些慶幸,“但巫師的娛樂手段也實在太有限了...除了巫師棋,高布石,魁地奇之外,平常可以接觸到的活動也只剩下了看書和聽廣播——也難怪洛哈特的書會賣的那么好。”
前段時間,他曾經從圖書館借了一本洛哈特的書《與食尸鬼同游》,即使那據說已經是洛哈特本人最滿意的作品了,可給威廉帶來的閱讀體驗依舊只能說是乏善可陳。
它用勉強算得上富有感情的文字,講述了一個從小說意義上講,最多只能打3分的無聊故事。或許唯一值得稱道的點,就是其中作為自傳的真實性了。
如果不是因為在魔法界出售盜版書是一件非常危險,而且極容易傲羅被沿著網線找到根的行業,怎么也不至于輪到他成為英國最出名的暢銷書作家。
“巫師明明都已經偷了廣播電臺,還發明了專門的魔法,讓他們即使不插電都能使用。為什么就不能順便把電視、電影之類的也偷過來呢?”
威廉不禁有些好奇。
“他們當然是想要這么做的。教授...我是說奇洛曾經在課上講過,當時巫師們已經引進了廣播,但有人還想要引進更多的東西,像是電視之類的。”
佩內洛回答道,他們已經來到了城堡的一層,正在向門廳的方向走去。
“那為什么會到現在都還沒有電視呢?”
相對于廣播而言,將電視變得魔法,在本質上算不上多么困難。因為即使巫師們不能做到同步的播放節目,至少也可以考慮把播放光盤的影碟機“致敬”一下。
“他們想要這么做,但一直沒有什么進展,據說這是受了和魔法部長有著非常親近關系的人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