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臉上了都,話說你早年為什么要叛出宗門啊?”蕭玉寒繼續說道。
韓雄抬頭看了一眼那不算長的天梯,神情恍惚,沉默了許久之后說道:“蕭兄,你敗過嗎?”
蕭玉寒一愣,似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當即眉頭一皺,心想自己好像都沒怎么贏過,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自己在挨揍,隨即說道:“咳咳……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小時候沒少和師兄們切磋,我就是那種大師兄揍完二師兄揍,二師兄揍完三師姐揍,后來小師妹剛上山的時候本想著終于輪到我去欺負一下小的了,結果被師兄師姐一起揍。”
韓雄轉頭看向蕭玉寒,神情有些難看,當即說道:“看不出來蕭兄還是個這么懂得說笑之人,可能是我表達的方式不對,我換一個問法,您有沒有被人徹底擊垮過?”
蕭玉寒這才明白他想要說什么,苦笑兩聲后搖了搖頭,“沒有,我的勝負欲并不強,輸了我認,贏了也并不喜。”
韓雄若有所思,隨后繼續說道:“我和兄長自幼被稱為昆侖雙絕,很小的時候我就在劍道之上就展現出驚人的天賦,而我的兄長資質雖然不錯,但卻是樣樣不如我,才情、修為、外貌,都不及我,但我卻輸給了他,那時父親尤為看重兄長,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他,這是我第一次輸,輸在地位上,后來父親把那宗主之劍給了兄長,我用我引以為傲的劍術去挑戰他,結果敗了,雖然我是后來才知道當時大哥是借助了護宗大陣的力量,但輸了就是輸了,這是我第二次輸,輸在能力上,再后來,原本給我定下的婚約改成了給兄長的婚約,那是我第三次輸,輸掉了我最喜歡的人,所以,我離開了宗門,算是負氣出走吧,而后再也沒回來過。”
蕭玉寒若有所思,想了想微微一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早年我見過韓英,溫和敦厚,性情爽朗,為人也光明磊落,不得不說,他比你更適合做宗主。”
“呵,錯就錯在我爹當年不該給我希望,其實一個宗主之位我還并不是這么在乎,我只是恨,恨父親把原本該屬于我的一切都給了大哥。”
蕭玉寒無奈搖頭,“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那些你認為本該那些屬于你的一切,從來就不是屬于你的啊……”
韓雄微怔,下意識摸了摸腰間,卻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酒葫蘆已經不知何時丟失,他有些無奈,嘆息道:“是啊……可能本就不屬于我吧……”
“所以……你是為了秦月皎,就因為她原本該嫁的人是你?”
“家族聯姻嘛,蕭兄應該了解,以秦家的地位自然要嫁給昆侖仙宗的未來宗主,而且……明明那年婚約都已經定下,我站在淮水前偷偷看過她一眼,也就是那一眼,便是半生啊。”
“現在呢?再見到她是什么心情?”
韓雄微微一笑,“能有什么心情?兄嫂不可欺,更何況當年我也就只見過她幾面而已,盡管喜歡又如何?她嫁給大哥時我已經離開了宗門,說起來不過都是我的執念作祟。”
此時蕭玉寒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當時我見姜若寧時總覺得有些熟悉,現在想想應是她和秦月皎有幾分相似。”
“有嗎?”韓雄不以為然。
蕭玉寒點了點頭,“有!”
韓雄搖了搖頭,好像早已釋懷,“其實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也許我不是喜歡秦月皎,我只是喜歡那年淮水河邊,那個突然為她心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