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寒打斷道:“師妹……這些我都明白,他們招收普通人我也明白,但這都是我為了對付天魔澗做的準備。”
“哼!一群烏合之眾,若是真的和天魔澗那樣的敵人打起來,這些人說不好就會倒戈,師兄!你說你是血蓮教教主是什么意思?這是你創建的?還是后來擔任了教主?”
“小師妹,你了解掌門師兄,你也了解二師兄和三師姐,很多事情她們是不屑于去做的,血蓮教掌握在我手里可以為天劍宗做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我想要掌控血蓮教,就需要絕對效忠于我的人去主導這個教派,李纖云是有罪,我救他,收的是人心,因為他卻是適合走這條路,但我也會約束他,從今往后,讓他戴罪立功吧,因為一旦走上這條路,那要么死于非命,要么事發之后被當成替罪羊,所以一個活著還能給天劍宗帶來利益的李纖云難道不比一個死了的李纖云更好嗎?而且只要師兄我活著一天,他便翻不起風浪,將來……很多不干凈的事情,都可以交給他去做。”
南宮鈴兒已經很是著急了,她的眼眶漸漸紅潤,“師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有必要嗎?咱們天劍宗只要團結一致,用得著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蕭玉寒嘆息一聲,伸手想要如以前那樣摸一摸小師妹的腦袋,安慰一下她,但是南宮鈴兒在察覺到之后直接后退躲開,“師兄,我不能贊同你的想法,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若不然我便告訴掌門師兄。”
聽到這兒,蕭玉寒說道:“師妹你問我有必要嗎?我覺得有必要,你說我們天劍宗身為正道之首,難道僅僅靠仁義和善良就能坐穩這第一寶座嗎?如果不是柳劍棠師兄入合道境,那些人會推掌門師兄為盟主嗎?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天劍宗被魔教圍攻,師兄看到死了這么多弟子,也很生氣,可是呢?最后也就只是打回去而已,真的能讓魔教弟子害怕嗎?真的能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魔教中人嗎?”
“我不懂師兄的意思。”
蕭玉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一個宗門需要一個狠人,一個讓別人能為之顧忌的狠人,我且問你,為什么魔宗清剿不干凈?那就是因為我們秉承著正道的理念,沒有不擇手段,換句話說,如果他們知道得罪了我天劍宗,我們轉頭就要殺他全家,你說他會不會顧忌?魔宗弟子大多是亡命徒,自己的生死不會在意,但他們也有在意的人啊……”
“夠了!師兄,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為什么?”
蕭玉寒微微一笑:“師妹,我也不屑于拿別人的家人去威脅,可為什么魔宗覺得我天劍宗好欺負?明明我們都是第一大派了,為什么他們還是敢來找我們麻煩?不就是因為我們必須遵守那些規矩嗎?不能傷害普通人,不能不擇手段,師妹,師兄也想做仁義之人,血蓮教建立并不是就一定要做不干凈的事情,我只是想要有一個準備,萬一遇上天劍宗不方便處理的事情,血蓮教是一個好的選擇,你也看到了,魔徒猖獗,魔宗弟子也猖獗,如果今天江意寧說的那些沒錯,說不好亂世便要來了。”
“那又如何?我們一樣可以憑一己之力去還天下太平。”南宮鈴兒依舊很是不安。
蕭玉寒嘆息一聲說道:“師妹,你可知道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曾經就算是正道門派也沒有這么和諧過,上一個亂世還是第一次正魔大戰,魔宗元氣大傷銷聲匿跡,可在那之后天下太平了嗎?沒有共同的敵人,那么為了利益就會滋生新的敵人,那段歲月咱們正道四大宗門各自為戰,曾經也互相殺過不少正道中人吧?亂世為什么叫亂世,因為人心亂了,沒有底線,沒有規矩,真正能結束亂世的無一不是狠角兒,歷代天劍宗掌門如何?哪一個會像師兄這么仁義?歷代大燕皇帝如何?哪一個不是手上沾滿了鮮血?所以……師兄現在只能答應你,血蓮教會永遠在我天劍宗的監管之下!”
說完蕭玉寒拿出一塊宗主令牌丟給了南宮鈴兒,“小師妹,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相信你的聰慧更能分得清利弊,這是宗主令牌,如果我哪天出了意外,這血蓮教的力量在你手中,能為天劍宗做更多的事情。”
南宮鈴兒看著手中的紅玉令牌,心情無比復雜,許久之后才說道:“師兄,我很高興你沒有瞞著我,這件事我會先替你保密,但……你得答應我,若是將來有什么事情,都不能瞞著我,如果你想置身于黑暗,做那個暗中保護宗門的影子,那師妹愿意做你唯一的光,為你指引回家的路。”
一聽這話,蕭玉寒總算松了一口氣,看著小師妹那認真的眼神,一時有些感動,“唯一的光嗎……謝謝你師妹,你和師兄師姐都是我心里的光,我不會迷失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