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鈴兒有些擔憂,“師姐……你這是?”
沈淮如的手微微一顫,隨即她運功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轉頭看向南宮鈴兒的時候,露出了一絲微笑。
師姐很少笑,至少印象中是那樣,她似乎對什么東西都提不起興趣,所有的師兄弟中,她是最像世外高人的一個,超凡脫俗,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來形容她似乎也不夠,更準確來說,她好像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于這天地,世間,都是那么格格不入,南宮鈴兒以為,這是超然物外,這是真正修行的境界。
可此時看師姐的神情,她好像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
師姐的笑容竟是有一些凄美,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宮鈴兒好像看到了師姐眼中閃爍的雷光。
“師妹,我……不知道怎么說,你問我怎么看到白瑤的事情,可是我的心里根本就沒有絲毫波瀾,若是以前的我定不會這樣吧?可最近我發現,隨著我的道法精進,我竟是越發的性情涼薄,掌門師兄重傷垂死之際,我的心里竟是沒有一點波瀾,這不是像我,也不該是我,可剛才你問起白瑤師侄的時候,我心里閃過的念頭竟是生死有命,她是善是惡,是生是死,又與我何干?”
一聽這話,南宮鈴兒愣住了,并非因為師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是師姐的變化讓她感到不安,師姐到底是怎么了?
這狀態好像不對,但好像也沒什么太大的不對,可還是讓人感覺怪怪的。
“師姐,你是因為修行上的問題嗎?”
突然,沈淮如指著湖泊,“師妹,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的心仿如一潭死水,我感受不到喜悅,也感受不到痛苦,在我眼里,只有自然,道法自然。”
聽到這兒,南宮鈴兒不再說話,她的心情有些復雜,心里有些為師姐高興,卻又有些落寞。
高興的是,她知道師姐走在了一條他們都沒能看到的道路上,落寞的是,師姐也許從今往后,都不再是曾經那個人了。
她沉默了許久,最后只說了一句,“師姐,既是道法自然,那一切都是注定,何必為此苦惱?”
沈淮如也不再言語,只是平靜的盯著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時明明是兩個人站在湖泊前,她仿佛看到了彼岸,但南宮鈴兒卻只能看到湖泊對面的樹林。
明明就在彼此身邊,卻又好似身處于不同的世界。
……
離開后山的湖泊之后,南宮鈴兒心情低落來到了戒律堂,找尋一周,發現這里只有被焚毀留下的殘骸,她一路打聽,才終于找到了那位蕭如。
她知道,這小姑娘不是師兄的女兒,而是南疆的苗小蝶,所以看到她的那一刻,她找了借口將苗小蝶帶到了后山的涼亭。
后山也就這么一個涼亭還能幸免于難,南宮鈴兒坐在石桌前,直接說明了來意,“苗教主,近來可好?”
“什么苗教主?師叔……我是戒律堂的弟子蕭如啊。”
南宮鈴兒輕聲一笑,“你上山那天師兄就把你的身份告訴我了,若我有什么壞心思,你藏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