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的雙眼再次化作赤紅,“大言不慚,我手中劍名為律法,乃是一柄和天道規則相連的神器,當年我能用想到辦法封印你,如今也能做到!”
話音落,君檀隨手一揮,為蕭玉寒施展了一個護罩,隨即沖向虞徽,二人直入云霄,頃刻之間,整個西涼都能看到此地的光景。
就算是御魔長城之上,此時交戰正酣的雙方也看到了極西方向的動靜,兩方人馬突然停了下來,而妖族一些年長的老妖好似想起了什么,紛紛朝著西方叩首,一同吶喊道:“恭迎帝君歸位!”
叫喊聲響徹天地,御魔長城上的人暗暗叫苦,心想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這些妖獸突然變得士氣高漲,個個的目光中都充斥著希望的曙光。
是啊,直到真正和妖獸開始交手這一刻,很多人族修行者才意識到,這些妖獸和人族沒什么不同,一樣的生離死別,一樣的血肉橫飛,一樣會身首異處,一樣會痛哭流涕。
但很多人更在意的是,那極西之地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為什么會有如此可怕的動靜,莫非是仙人下凡斗法?那仿佛能毀天滅地的威勢,明明遠方的天際斗法看起來是那么遙不可及,但傳來的聲響卻是仿佛近在耳邊。
這一場讓無數修行者和妖族人都感到恐懼的斗法持續了三天,這三天,西涼飛雪,暴雪,算是為人族延續了一口氣,至少結冰的長城墻面已經不適合攀登,很多低階的妖獸根本上不來,于是妖族暫時停止了進攻。
可是人族的防御絲毫不敢松懈,沈淮如來到御魔長城之上,見到了南門遺恨,從那天來時就看到了這個神情落寞的男人,當問起雪寒刀宗的事情時,他搖頭嘆息,閉口不言,只是這御魔長城之上多了一個酒鬼,一個見到妖獸就會上去拼命的酒鬼。
昆侖仙宗的噩耗也在沈淮如到來之后的沒幾天就傳來,后來陸陸續續,天下正道大派皆是被攻破,能活下來的人都是對宗門的情況閉口不言,他們不愿去提及去回想,因為能在天魔澗十大圣君手底下活著逃走,天知道死了多少人?
畢竟不是所有宗門都像天劍宗,還能逃走大部分弟子,就拿蓮華寺來說,據說已經被一個神秘人給滅門,血染蓮臺,那佛門凈地唯一一次經歷鮮血,便是付出了所有人的性命。
接連幾日的暴雪,人族的修行者不敢松懈,許多人族的普通士兵在御魔長城之上被活活凍死,畢竟人族的身體很脆弱,哪怕是和最低級的妖獸比起來,也相對脆弱。
可那西邊的戰斗始終沒有停下來,而且好似愈演愈烈,直到第五日的傍晚,天空顯現出一輪紅月,那好似被鮮血染紅的月光灑在御魔長城之上。
無數人都看到了,但他們不清楚到底是月亮被血氣染紅,還是自己雙眼蒙上了血,更或許是連老天都紅了眼,那壓抑的氛圍搞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