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嘯的眼中生出了忌憚,可是他卻莫名有些興奮,這是一種久違的戰意,“君檀,終于見到真人了,虞徽沒有騙我,看來……我能痛快一戰了。”
“虞徽死了。”白瑤平靜說道。
“猜到了,那又怎么樣呢?我既然不能完成和他的戰斗,那么和你打一架也行!”文嘯繼續說道,說著他便拔劍走到了白瑤身前。
白瑤輕輕搖頭,“我現在不想打架,你找別人吧。”
“你怕了?這就是妖族帝君?”
白瑤輕哼一聲,“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年你入劍道之時咱們見過,那時我就說過,你再練多少年都不會是我的對手,除非你的境界能遠勝于我。”
“這世上估計沒有誰的境界能超過你了吧?所以呢,你今日來這兒就不想為葉青云報仇?亦或者替天劍宗除掉我這個大敵?”文嘯盯著白瑤,其實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維持最強的狀態,自從那次對白瑤出手以后,他發現自己成為魔徒之后丟失的靈魂回來了。
這是虞徽的禮物,也是虞徽為了除掉他的殺招。
對于文嘯,或者說韓無期,就算君檀對上,也會感到棘手,或許虞徽是害怕文嘯會出什么亂子,而且老早就想好了這一步棋,從最開始將文嘯的靈魂放在玉石之中,找機會送給白瑤。
那時在昆侖仙宗行動,好幾位圣君叛逃,虞徽就開始擔心文嘯會對白瑤出手,于是找人將此物帶給了白瑤。
只要遇到文嘯的劍,那玉石就會發動,將原本屬于韓無期的靈魂還給文嘯。
而文嘯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沒有任何顧慮,可是韓無期的一切都會成為他的顧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找回記憶之后內心對天劍宗的虧欠,所以他把畢生所學傳授給了柳劍棠,但此時遇見白瑤,心里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因為此時的他已經不是最強的劍。
白瑤很顯然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你的眼神沒有以前那么銳利了,若是你現在出劍,可能連我的衣擺都刺不中,滾吧,別來影響我。”
文嘯沒有出手,他猶豫著,似是明白虞徽的用意了。
是啊,此時的自己如果心中還有執念,那就是以最強的狀態去挑戰一下這位天下第一人,那么這柄劍還需要強者的血來回到最強的狀態。
當世的強者無非就那么些,繞來繞去,還是要如虞徽所愿嗎?去鏟除天魔澗的眾人。
文嘯無奈感嘆,“那女人還真是有些厲害啊……”
白瑤對他視若無睹,緩緩從他身邊走過,隨后去往了守靜堂,那里一片廢墟,其實整個天劍宗如今都是廢墟,文嘯帶著天魔澗的人,守在這個地方已經很久,原本計劃等著虞徽解開天魔澗的封印就開始行動,做完她最后交代的事情。
但現在文嘯卻是猶豫了,占著天劍宗宗門,進退不是,可此時白瑤一來,他也嗅到了危機,當然,他并不是怕死之人,只是怕最后事情沒來得及做完就死了,多少有些遺憾。
特別是在他尋回當年記憶之后,心里更加不安,既然從白瑤口中得知了虞徽的死訊,他也不再有任何顧慮,從白瑤和他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心里就下了決定,離開天劍宗。
白瑤漫無目的地走著,天劍大殿,蓮花臺,守靜堂還有劍冢,一一走過,深感熟悉卻又覺得陌生,這個曾經那么讓人安心的地方,此時卻也只是一個故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