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時間,五點。
他對著鏡子,解開身上的練功服。
“嘶......”
北原直樹被自己身上或深或淺的淤青嚇到了。
但事實上,這樣的受傷程度遠遠低于北原直樹的估計。
因為按照筱的體能強度和木刀的堅硬程度,如果更用力一點,出刀的速度再快一點,打出血痕出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可現在僅僅只是淤青。
而且筱每次在打到北原直樹的時候都會悄悄改為用刀身拍擊。
所以說筱到底還是留手了嗎?
北原直樹在更衣室里配套的淋浴室里洗了個澡,身上清爽了許多。
他換好衣服出來之后,一身職業裝的筱已經站在道館的門口了。
此時北原直樹很想問一句:筱小姐,你這么快,洗澡了嗎?
當然他不敢。
“上車。”
筱走進道館門前的那輛黑色商務汽車里。
“現在我們去干什么?”
北原直樹又忍不住問了,因為從上午開始,自己就一直在被各種安排,毫無知情權可言。
或許是剛訓練完,筱的心情比較好,她回答了北原直樹的問題。
“吃飯。”
北原直樹發誓,在上輩子里他也從來沒來過如此豪華奢侈的餐廳。
在一個獨立的包廂里,一大片看上去讓人食指大動的菜肴被陸續擺在了北原直樹面前的圓桌上,筱一直在他身旁候著。
“這么多......我一個人不可能吃得完吧。”
還有就是,這一頓得花多少錢啊?
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北原直樹此刻十分拘謹。
“菜,上完了,吃吧。”
筱從北原身旁離開準備退出包間。
“欸?你不一起吃嗎?”
“這是,小姐專用的,我,不在這里吃。”
筱搖了搖頭,關上了包間。
自己為什么有這種殊榮?
北原直樹一邊在心里痛斥著資本的腐朽,一邊感嘆著這家餐廳提供的食材是如此的鮮美,令人難以忘懷。
這種待遇竟然只是星野由紀的日常搭配?
北原直樹即使本著杜絕浪費的原則,火力全開的情況下,吃飽了之后,桌上依然剩下接近一半的食物。
他在包間里喝了一會茶。
沒過多久,筱敲門走了進來。
“走吧。”
“又去哪?”
“送你回家。”
當星野家的黑色商務汽車停在北原直樹的出租車樓下時,時間已經接近八點半了。
北原直樹下車后,筱并沒有離開,他從汽車后備箱里拿出一個長方體木匣子和一個不知道裝著什么的酒壺一樣的容器。
“木匣子里,是太刀,童子切樣式。”
北原打開看了一眼,印有特殊花紋的刀鞘和纏著黑色布帶的刀柄,肯定不是隨隨便便的品質。
“這個,跌打酒,外用。”
筱把手中的“酒壺”交給了北原直樹。
“跌打酒,不要告訴,大小姐。”
筱的嘴里輕輕吐出這一句話來。
“哈?為什么?”
北原直樹有點疑惑。
“活下去。”
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駕車在夜色中離開了。
“奇怪。”
這時候,北原直樹的手機響了。
“直樹君,慶幸今天不是我親自陪你練刀吧,不然你今天肯定連站著回家都會很困難哦。”
星野由紀輕笑著。
“額......”
“剛才筱,是不是給了你一罐跌打酒啊~”
北原直樹頓時打了個激靈。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貼身保鏢是什么性格,不過,我不怪她,但那個東西,你不準用,如果用了。”
“下次我會親自來教你練刀哦,皮開肉綻的話我可不管。”
“直樹君,明天見~”
星野由紀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