誥日。
南易五點鐘起床,繞著村子跑了一圈,就跑去了村里的荷塘。
昨天晚飯后,南易就帶著范紅豆在荷塘里下了幾個地籠,又在塘堤上下了幾個“鉤子”,這會他們要來清點他們的戰果。
鉤子的一頭綁著竹片,做為固定物就插在塘堤邊上。
南易走到一個鉤子旁,把竹片從泥里拔了起來,拉了一下魚線,頃刻,塘面上泛起漣漪。
“上貨了,上貨了,干爹,這是什么魚啊”
在南易邊上的范紅豆叫道。
“咱們下的餌會咬的只有鱉、烏鱧、鯰魚、黃鱔,這個水波紋這么大,只會是烏鱧或者鯰魚,烏鱧的可能性最大,鯰魚不太愛吃豬肝。”
南易嘴里說著,手里一直收著魚線,很快一條烏綠相間的烏鱧就在水面冒出來。
“不小啊,起碼有五斤半,冤孽哦,十幾萬噸魚被它給吃掉了。”
“干爹,你說的太夸張了,它再能吃,也吃不了這么多啊。”
“你不懂,烏鱧要長大這么大起碼已經活了兩年時間,就當它一天吃五條小魚,那兩年就是3650條,以鯽魚給你做個例子啊,一條雌性鯽魚一年可以繁殖十幾萬的卵,大概可以繁殖出3000多條幼魚。
3650條里面,我們就算它一半是雌性魚類,那一年時間,它們能繁殖出547萬條,五年就是27375萬條;
這還是它們的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一直到n代,這么算下去,一條烏鱧就要吃掉多少載10的42次方的魚”
“干爹,你這是偷換概念,照你這么算,何止是十幾萬噸,再多也能算出來。”
“呵呵,所以咯,我們就要消滅荷塘里的烏鱧,這樣啊,到了年底,村里每戶人家就可以分到一火車皮的魚,吃上幾年都夠了。”南易嬉笑道。
范紅豆反駁道“不可能,荷塘就這么大,里面能生存的魚類數量是相對固定的。”
“理由。”
“食物和氧氣。”
“這兩個的確是主要原因,不過不全面,我不在你身邊呆著,紅豆你松懈了啊,就這個知識點,村里墾殖集團大半的職工都知道。”
南易嘴里大義凜然的說著,心里卻是一陣發虛。
其實他自己也就只知道這兩點,其他的并沒有進行過深入的了解,范紅豆要是反問他,他還真答不上來。
不過有一點南易并沒有胡說,墾殖集團的職工,其中的大半對水產養殖的了解頗深,不管是出國學習還是請專家過來培訓講課,墾殖集團對自己職工的培養一直就沒停過。
但凡職工不是混日子、得過且過,在墾殖集團呆上一年,水平就不可能比一般的農技員低。
“干爹,墾殖集團的賬,我昨天看過了,職工培訓的開支居然占到了年開支的三成,這會不會太高了”
“并不高,墾殖集團要走的是科技化的農業道路,也就是當下沒辦法,但凡有機會跳出農門的人才,又有多少愿意從事農業方面的工作呢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他們是過的夠夠的了。
另外還有企業性質的問題,墾殖集團是村集體企業,人才也不會樂意去它那里工作,沒轍,只能培養村里的半文盲,他們字都沒認全,學起來自然吃力,培養的周期也只能無限的拉長,開支自然也就大。
等將來情況變好了,墾殖集團肯定要從外面大量的吸收高學歷人才,將來,它會是農業公司,也會是高科技公司。”
“和斯嘉麗糧食集團一樣”范紅豆問道。
“路線類似,但投入不可能和斯嘉麗一樣,斯嘉麗是我們南氏百分百控股的企業,干爹可以一言而決,五年、十年,干爹可以不要求盈利,營收可以全部投入到規模擴張和技術研發當中。
墾殖集團不行,不遠的將來,它就會有數千上萬的農民股東,每做一個決策,都需要經過董事會,需要半數以上股東的同意。”
“干爹,股東太多,那墾殖集團的重心只能放在短平快的項目上,長期的項目比重不可能太高,要是每年的營收大量的投入到技術研發上,我想,股東應該不會同意。”范紅豆非常有條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