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段時間,在廠里先不要強調什么主人翁精神,等把工人都變成工廠的主人再說,現在的他們沒有義務對工廠負責,只需要對他們領到的工資負責。”
“這個論調和當前的主流思想不同,說出去可有點危險。”冷妍擔憂道。
“只做不說就行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去門口接下人,剛和石紅旗說完要加強工廠的安保,金律師很可能進不來。”南易看了一下手表說道。
到九藥廠的第一天,南易安排工人大掃除,第二天又找了一輛車去啤酒廠拉了一車的破啤酒瓶回來,讓工人們自己動手和水泥,給工廠的院墻插滿啤酒瓶碎片。
南易已經看過原材料倉庫,里面一點原材料都沒有,加上原來的三款藥也不適合繼續生產,工人沒有本職工作需要做,但也不能讓他們閑著,再閑著心里又會發慌,剛安撫下去的人心又會躁動起來。
早上,南易去了一趟第一傳染病醫院,打聽了一下84消毒液的事情。
事情很簡單,并不復雜,只要交技術轉讓費就行,錢也不是很多,只需要15萬;條件這么寬松,南易就順便打聽一下前面轉讓了幾家,得到的答案是37家。
得到這個答案,南易就在肚子里計算了一下投產84消毒液的成本支出,得出一個數字后,很快就放棄了生產84消毒液的念頭。
競爭太多,成本太高,短期性的投機利潤不大,只適合細水長流。
一事不成,南易沒有回九藥廠,在路邊花上一塊錢買了一袋青蘋果,拐著彎就去了西單街頭。
一邊嚼著蘋果,一邊在街上瞎轉悠。
十字路口這一段不許練攤,有紅袖章管著,十幾二十分鐘就會來回巡查一遍,第一次會好言相勸,第二次就不客氣,該扣東西扣東西,該罰款就罰款。
可這也難不倒攤販倒爺們,不讓練攤,我就走著賣。
賣走私煙的脖子里掛個和民國時期類似的木箱子,香煙走一路賣一路,賣完了再到犄角旮旯里添貨;賣零食小吃的,就拎著籃子或網兜,也有賣皮毛的,直接就拎在手里,找一個地方站著等客人上去詢價。
“嫂子,生意怎么樣”
南易在形形色色的攤販中找到一個賣糖炒栗子的女人,這個女人叫聞人蘭月,就是當初要和南鐵犁相親的那個,如今是南易的嫂子,南鐵犁的老婆。
說來湊巧,當年那次相親,聞人蘭月和她二姨沒來,原來是去斷金樓的路上,她二姨突然發病,正好遇到了南鐵犁,是南鐵犁送她二姨去的醫院。
后來她二姨病好出院后,去找易瑾茹解釋,事情一說開,雙方又安排了一次相親,等人一見上面,事情就變得水到渠成,心地善良、家境好,女方哪里會不喜歡,南鐵犁和聞人蘭月很快就走到一起。
聞人蘭月喜滋滋的說道“挺好的,今天已經賣掉快二十斤,賺了六十幾塊錢。”
哪怕放在幾十年后,春夏兩季都很難買到糖炒栗子,市面上幾乎就看不到。
年前的陳果已經賣空,今年的新果還沒下來,六月份賣糖炒栗子就是獨家買賣,別無分號,價格叫高一點,嘴饞的該買還是會買。
聞人蘭月的糖炒栗子賣到四五塊錢一斤,可買的人依然絡繹不絕,特別是一些要討好對象的男青年,就算囊中羞澀也得咬著牙買。
“有人找麻煩嗎”
“沒有,就是有不少人向我打聽從哪里弄來的栗子,我沒告訴他們。”
“嫂子,吃個蘋果,我剛才在路邊買的,已經洗過了。”南易說著,把手里裝蘋果的袋子遞給聞人蘭月。
聞人蘭月把袋子推了回來說道“不吃了,吃這個手變得黏糊糊的,一會不好賣東西。”
“哦,那你接著賣,我去那邊轉轉。”南易隨意指了一個方向說道。
“南易等等。”聞人蘭月把南易叫住說道“若嬋在前面路通崗亭,你幫我去看看她。”
“好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