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踢球時,一只球飛過來,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他的眼睛,老師和同學連忙把他送到醫院,比較倒霉,在治療過程中不慎引發嚴重的感染,他的雙眼從此失去了光明。
一個在色彩斑斕的世界里生活了十七個年頭的人突然失去雙眼,打擊可想而知,吳濟明想過死,但死既容易又不容易,于是他又想到了活,因為人只能活一次,死了就意味著失去任何機會。
雙眼失明,書自然不能再讀,于是他進了一家專門為殘疾人開設的福利工廠“低壓電器開關廠”,從沖床干到車床,又從車床干到刨床。
福利工廠工作,收入很低,僅能勉強維持生計,當改革的春風吹到滬海,吳濟明的耳朵里不斷地傳來別人如何發財致富的消息,他按捺不住了,與其窩窩囊囊地活著,不如去冒險拼一把。
于是,他果斷地辭去了工作,先在公園門口擺攤賣氣球,因為是一個人干,沒人幫手,他常常整天不吃也不喝,就怕上廁所,一上廁所,攤位就沒人看,氣球會被人順手牽羊。
后來,他又到西域販過哈蜜瓜,在滬海倒過鋼材,可是幾年下來,吃的苦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可賺的錢卻非常有限。
工作已經辭去,腳下的路又在何方
就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剛好聽見有人談論股市,就帶著僅有的300塊錢來到了景安證券交易所,他想來這里尋找光明。
“彩電模子,你說我買哪只股票好”
吳濟明一對眼白“看”著南易,希望能從南易嘴里聽到天籟。
牛頓說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送外號同樣如此,南易可以給別人起外號,別人自然也能給他起外號,彩電模子就是他的新外號。
“你不該問我,我也是愣頭青,你該問楊老師,不過,我覺得你本錢不多,適合買豫園商場,這個股票便宜,300塊錢可以買4股。”
“會漲嗎會漲多少”吳濟明激動的問道。
“別激動,讓楊老師給你好好上上課。”南易把吳濟明甩給楊百萬,立刻就陷入了沉思。
凡是炒過股的人,肯定對股票歷史上單股最高的股票是誰起過興趣,南易也是一樣,上輩子他摸到了大廳炒股的尾巴,在股市沒什么作為,但是股市里的故事聽了一肚子。
他還記得那時候一個92年殺入股市的散戶給他說的神話故事,“五年前,那是五月份,豫園商城的股價突破了一萬塊,一萬塊啊,你曉不曉得,那時候顯示屏只能顯示四位數,那價格就是四個零啊。”
知道了豫園商城,之后又知道了飛樂音響,這兩支都是經歷過破萬的妖股,然后還知道了老八股就是提款機,最早一批炒股的幾乎個個都制造過資金翻上幾十倍的神話。
現在,經歷過更多事情,掌握更多信息的南易再來思考老八股,他有了更多的體會,證交所剛成立的第一個半年,或者是一年,炒股只要眼睛閉起來買就行,把行情拉長了看,它不會跌,國家也不容許它跌。
南易就不去惦記豫園商城、飛樂音響破萬的行情,他只要吃到第一波“開門紅”就閃人,短期之內,國內的股市根本承載不了南氏的期待值,等能承載,他應該已經退休,到時候南氏就不是他說了算。
他打算物色兩三個人管理他的個人資金在股市里廝殺,能走到哪一步都看天意,他會保持澹然,不會寄予太大的期待,也不會給予太大的支持。
一陣尋思,遠景很美好,可還是解決不了南易目前的困境。
還有二十來天就該給生塵藥業第二筆一千萬的款子,南易這會還沒有頭緒,要是變不出錢來,他只能去借,可有能力借給他這么一大筆錢的人,他是一個都不想去開口。
“來滬海一趟。”
又是在景安證券交易所坐到了下午三點,等走出交易所坐進車里,南易就給六子孫長征去了一個電話。
接著就是去菜市場買點鹵味、接孩子,早早的做好晚飯先讓南無為吃飽,又陪他打了一會波斯王子,算著時間來到老正興菜館。
今天是劉貞頂頭上司景安區支行行長張罡的生日,在老正興菜館設宴,邀請了五個副行長以及銀行的其他高層攜家卷參加他的生日宴會,南易這個劉副行長煮夫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
在菜館門口下車,南易走到劉貞的身邊說道“沒來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