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映水這個名字,南易一首歪詞就從肚子里掏了出來,“花樣年華,清瑩竹馬,夜夜護你歸家。如膠似漆,追玉便有輕離。羊城小日難度,登小場,你點我唱。最苦是獨醉紅樓,化相思,歸否洗盡鉛華,乘風破浪難有回。”
“”
江映水腦子里冒出三個問號,心里尋思這男的是不是有病。
南易透過后視鏡瞄見了江映水的嫌棄表情,他并沒有試圖去解釋什么,雖然上輩子少年時期第一次畫地圖的幻想對象就是她,有著比較特殊的意義,可現在對他來說,自己兒子的肚子才最重要。
一路無言,跟著林光偉的車子來到中醫院的門口,把兩女放在醫院的門口,南易盯著江映水又看了幾眼,就叫校花開車找個吃飯的地方。
車開出不到一公里,校花就靠邊停下,在馬路的右手邊有三家挨著的大排檔,門口停著不少小貨車,透過車之間的空隙,可以看到大排檔的亮燈招牌,也可以看到門口擺著的七八張桌子。
帶著南無為下車,等走到大排檔不遠,南易就看到桌邊坐著好幾對奇怪的組合,中年的邋遢男人,飽經風霜的臉看著比實際年齡老好幾歲,有個男的脖子上還掛著曾經是白色的白毛巾,靚麗的青春女人,大到夸張的耳環,衣服很時髦也很清涼。
經過一輛貨車頭前,南易瞄了一下車牌,原來是港牌,這就不奇怪了。
香塂人北望神州就是從貨車司機開始,還未回到母親的懷抱,他們就迫不及待的回來安一個家,每當運貨過來,拖著一身疲憊,心里想著在某個門口,已經有一個補習老師翹首以盼,等著他過去補習普通話,整顆心都是暖洋洋的。
“跟著我念,一二三四的二,爺爺奶奶的奶”
揀了張空桌坐下,南易先叫了一個炒河粉,讓老板快點上,然后才慢悠悠的看菜單點了四菜一湯。
菜剛點好,炒河粉就被端了上來。
南易從快筒里拔出兩雙快子,擦拭一下,遞給南無為一雙。
吃了幾口河粉墊了一下肚子,南易就放下快子,腦子又骨碌碌的轉起來。
剛才看到貨車和貨車司機,除了想到補習,南易還捕捉到了一點關于物流方面的靈感。物流是必須要搞的,不是圖那點物流費,而是墾殖集團有必要構建自己的物流網絡,畢竟不遠的將來,墾殖集團就要向全國各地區輸送食材。
大規模豢養車隊不現實,成本太高,找貨運公司合作,他們中間抽一道水,成本也不會太低,直接找司機合作,管理成本又會居高不下。
比較合理的模式是直接找司機合作,但是管理、調度等工作人員的開支從其他渠道獲得,最好還能有一點余多的利潤。
對貨車司機來說,理論上從a地運貨去b地,他們只能賺到單程的利潤,回來的時候通常是放空,所以在計算成本的時候,他們往往會把回程的開支計入到報價成本之內。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實際上司機都會想盡辦法去找回程的單子,能找到高價單最好,找不到低價的也行,只要報價大于增加的油費和勞力付出,他們一般都會接,這就是所謂的回頭單。
現在貨車少、司機也少,大貨司機妥妥的掌控著賣方市場,鼻孔朝天就能賺個盆滿缽溢,端著就把錢給掙了,找他們運貨別想壓運費,你嫌貴,他們轉頭就可以找到新單子。
所以說,一個行業只要從事的人員少,不形成內卷,在不起眼的行當,照樣能吃的噴香。
現在的運輸行業就是如此,給墾殖集團拉貨的一個司機常年嘴里叼著十塊的香煙,煙癮還挺重,一天少說兩包多。
嘖嘖,十塊的香煙,一個月煙錢七八百,甭管人家敗不敗家,換了別人就算一家四口全拿工資,不吃不喝也甭想達到人家這種香煙自由的水平,可想而知,現在的大貨司機有多掙錢,每個月怎么地也不可能低于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