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幾十分鐘后,南易已經坐在望海樓的歌舞廳,很巧,上次見過的牧九叔和狠人,還有那個被打的嘉仁都在,嘉仁的頭上還包著白色的紗布,橢圓形,猶如一個西瓜殼。
幾個人今天還能安靜的坐在這里,說明那天晚上狠人沒逮到發威的機會。
再次見到這幫潮州人,南易主觀上已經認定他們是沖著地皮來的椰城,之所以這么認定,也不是他一拍腦門的胡亂猜測。
文昌建筑很早就參與進深甽的大開發,冼耀國對在深甽從事建筑行業的人都比較熟悉,南易曾聽他說過,在深甽從工地上的泥瓦匠、小工到包工頭,一直到公司的老板,潮州人比比皆是。
在冼耀國說出的幾個混的比較有牌面的人名中,南易還聽到兩個非常耳熟的名字,他們都是未來房地產界低調的大鱷。
深甽的土地,潮州的房產,這是幾十年后的一個梗,說深甽的房地產都掌控在潮州人手里。
從現在潮州人已經充斥深甽房地產行業的局勢來看,這個梗應該不是笑談,按現在的形勢發展下去,將來一句膠己人,不管是競標還是圍標,潮州人完全可以稱霸深甽。
深甽的工地雖然多,可有當年的兩萬南下基建兵,大工地基本被他們包圓,私人的包工隊只能吃點邊角料,可以說是僧多粥少的局面,膠己人團結,自然不會互相廝殺搶食吃,總有人需要退出深甽去其他地方謀求發展。
加上香塂那邊有不少浸淫房地產的潮州人,他們肯定和老家膠己人有所聯系,不說投點錢給膠己人,就說分享一點地產行業的套路,也足以催生一批膠己人來瓊島闖世界。
何況,南易還有一個猜測,房產泡沫里那些擊鼓傳花的玩家當中,有不少人應該戴著白手套,在他們背后有先進的炒作經驗,有海量的資金,房產泡沫不僅僅是一場鬧劇,還是某些人的收割盛宴。
在某個潮州人背后站著一個香塂潮州籍房地產大鱷,這是一個有非常高概率照進現實的猜測。
這一天,南易在歌舞廳沒什么收獲,皆因為服務員使了壞,把他這個“五塊錢先生”安排在一個最角落的位子,觀察人方便,偷聽就不是很方便。
在離開歌舞廳的時候,南易恨恨的想著,“總有一天,老子發失心瘋的時候用錢砸死你個孫子,消費五塊錢就不是上帝啊”
回到龍昆下村的住所屋后,南易看到蘇夢房間里照射出來的燈光,等繞到前門走上二樓,看到她站在磚砌成的護欄處發呆。
走到蘇夢邊上,南易問道“怎么還沒睡”
蘇夢晃過神來回道“睡不著。”
“有心事”
蘇夢敷衍的回了一句,“沒有,還不困,在這里吹吹風。”
“那你接著吹,我先回房間。”
南易說著,轉身打開自己的房門就走進了屋里,旋即把門給帶上。
蘇夢的眼神深邃并不清澈,她是個有故事的人,南易并不想去調查她有什么故事,他等著某一天蘇夢躺在他懷里訴說她可能經過刪減和美化的故事。
有些故事不用非得去探尋未刪改版,如同去足浴店和女技師聊天,她們的故事怎么說就怎么聽,如果有幸,或許能從一個女技師嘴里聽到多個不同版本。
比如老公賭博還家暴、弟妹還小要讀書、父母年邁要治病,傷心人背后總有幾個現編的悲慘故事,如果聽客聽著過癮,喊幾聲安可加鐘,還可以加說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