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的東湖公園是不夜的,1990年的依然如此,很多老闖海人花光盤纏離開,也有新闖海人過來,湖光倒影之上,椰樹之下,不少闖海人在此聚集。
有的眼睛里神采奕奕,盛發著光芒,這是剛來的,對椰城充滿著憧憬;有的目光暗淡,眼神迷離,這是來了一段時間,四處碰壁的;有的眼角掛著眼屎,身上裹著汗臭味,這是已經囊中羞澀,以石凳為床,以椰樹作被。
也有在椰城站穩腳跟,回到曾經“奮斗”過的地方,滿腹感慨。
“我在那里睡過兩天。”
蘇夢指了指一顆椰樹下的草地,口吻中滿是惆悵。
“招待所一個床位多少錢”
“五塊錢一天。”
“真不便宜,在大陸還能找到幾毛錢的大通鋪。”
南易走到一邊,花了一塊錢買了兩根甘蔗,說是兩根,其實應該叫段,兩段湊起來還不到一根,椰城什么都不便宜,比當年深甽物價的突飛猛進,有過之而無不及。
遞了一根給蘇夢,南易咬起了另一根。
“程海楠生意做得怎么樣”
蘇夢恍惚了一下,“不知道,從美國回來后,我沒見過他。”
“鬧別扭了”
“不是,找不到人。”
“可能忙著做生意,你有呼機,等忙完,他肯定會呼你。”
蘇夢咬了口甘蔗,臉上交織著糾結,美國回來,興沖沖的想和程海楠分享一下見聞,可卻撲了一個閉門羹,心里失落,擔心了幾天,南易回來了,失落猶在,卻添欣喜,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對話雖然是南易用心有意發起,可他卻沒有去猜測蘇夢的心理活動,沒有患得患失,他可以很坦然很輕松。
散步只是簡單的消食運動,沒有什么奇特的事情發生,等時間差不多了,兩人也就坐車回去。
日子就在平淡中消逝,以成為過去時的日子里,只有三件社會事件值得南易關注臺塆股災、傳銷來到國內。
不知道是招聘方式有問題,還是椰城這里沒有幾個計算機方面的人才,好幾天過去,南易只收到一封信,問題解答的一塌糊涂,看了一半,信就進了垃圾桶。
不過,南易沒忘記禮貌的打印一封委婉拒絕的回信。
讓冼濟同去看看招聘啟事是不是還在墻上,南易叫上趙金水出門。
客運碼頭,接上遠道而來的韓振赫,車沿著海岸走了幾分鐘來到貨運碼頭邊上的小酒館。
小酒館就是一家野雞飯館,沒有名字,小酒館之美稱不用說是來自闖海人之口,臨海搭了幾個棚子,賣點海鮮炒菜,在椰城算是價格比較實惠的地兒。
南易選擇來這里,是因為坐在棚子里一覽無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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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